兩人的爭吵驚動了幾個守衛的士兵,一名老卒走過來問道:“你們這些人在城門喧嘩,可是要作亂麼?”
甘寧魏延同時收聲,隻是拿眼瞟著秋明,秋明隻好上前一步:“我等皆是附近的鄉人,聞太守張榜招募義兵,特來相投。”
老卒大喜,引見南陽太守劉焉。劉焉問明來曆,得知盡是村野之人,也不很在意,暫且留在堂前聽用。
卻說這日探馬來報當陽山劇盜趙弘與黃巾韓忠合兵一處,聲威頗盛,似有來犯宛城之意。太守劉焉急招眾人商議,階下卻早立起一人道:“父親大人休慌,孩兒在東都遊學之時,曾結交一名西涼壯士。此人姓馬名騰字壽成,乃馬伏波之後,當真是英雄了得。待孩兒修書一封邀其來宛城,雖黃巾百萬亦不足懼也。”
劉焉一看,卻是自己的長子劉範,當下欣然道:“吾兒此言甚好,可速去辦理。”
又一人拍掌而笑道:“公子此言雖妙,但以一人之力恐難敵數萬之兵。吾有一計,可立破黃巾草寇。”
劉焉大喜視之,乃南陽本郡人也,姓許名攸字子遠,俠義之名遠播於世,連忙殷勤問計。許攸笑道:“吾有兩個至交好友,一個姓袁名紹字本初,雖托名隱居實心懷天下,門下顏良文醜勇冠三軍,現被大將軍何進征辟,統領左右羽林軍;另一個姓曹名操字孟德,蓋世英雄也,現為騎都尉,屯兵長葛。若吾發書相邀,此二人必引軍來救宛城,則黃巾旦夕可破也。”
堂前數人都巴結地前來問東問西,許攸得意地左顧右盼,突然看見在不起眼的角落裏,一個不起眼的少年正在蹙眉思索,忍不住問道:“此人是誰家子弟?倒是麵生得緊。”
劉範笑道:“即為此次募得的鄉勇,暫且隨堂聽令罷了。”
許攸眼中便有幾分不屑,又問道:“現居何職?”劉範道:“白身。”
許攸頓時大為輕慢,指著秋明道:“看這廝神情,似乎對吾之計策甚為看輕,卻不知他能有什麼高見。”
秋明倒不是對許攸有什麼偏見,隻是聽見袁紹和曹操的大名,心旌搖動不能自已。等他回過神來,許攸的手指幾乎指到自己鼻子上了。他本是新時代的搬磚一族,被經理、主管、客戶、房東等等等等指著鼻子叫罵已經習以為常,正所謂:口水嘛,又不是沒吃過,所以根本沒把許攸的舉動放在心上。
可是他身後甘寧、魏延都是大怒,嚴顏也是冷笑不止。魏延心道:秋明這廝雖然猥瑣了點,可畢竟名義上為我等眾人之首,辱他即是辱我。眼看著許攸的食指還在仙人指路般指住秋明,魏延剔眉睜眼,提刀欲斬許攸,卻被嚴顏死死抱住。
許攸大吃一驚,似乎沒料到這些鄉野莽夫如此惡形惡狀,連忙退後幾步不敢作聲。劉焉心中也是大為不喜,可正在用人之際,又不宜對秋明責斥太過,也借機問道:“壯士思慮許久,可是有什麼良計?”
秋明看魏延猶在憤憤不平,心中感動,略一思索道:“範公子與許先生所言雖善,但是一來遠水難救近火,二來黃巾蜂起道路遮蔽,援軍是否能順利趕到也很成問題,所以我們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援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