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秋明靈機一閃叫道:“我知道你為什麼在這裏了,你是想趁著宛城戰亂,下手偷了孫夏那本孫子兵法,是不是?”
郭嘉幹笑了兩聲:“竊書不能算偷……竊書……讀書人的事,能算偷麼?他自己既然敢把孫子兵法帶出孫家藏珍閣,自然也要做好失去它的心理準備。”
秋明想了想道:“這本書對我來說沒什麼用處,在誰手裏也沒什麼區別,你既然這麼想要,我就幫你得到它吧。不過那孫夏既然在黃巾軍中做軍師,隻怕是很難見到他吧,更別說偷書了?”
郭嘉不滿地糾正道:“是竊,竊書。本來我的打算是等城破後借機接近他行險一博,不過現在既然有你相助,或者可以從容布置伏殺孫夏。”
“孫家不是你們兵家的宗門嗎?你居然一心想著殺人奪書?”秋明一本正經地搖著頭:“果然同行之間才是赤裸裸的仇恨啊。”
太守府裏,劉焉正在滿麵歡容地迎接江夏都尉秦頡,這是宛城告急以來第一支真正意義上的援軍,有了他帶來的三千兵馬,宛城的軍力終於達到了五千以上,至少在登城防守時不至於捉襟見肘了。
秦頡四十上下年紀,獅鼻鳳目,根根胡須如鋼絲般虯起,威猛無儔。施禮已畢,他笑指著身後隨侍二將道:“這位是驍將趙慈,一杆長槍使得出神入化,荊南荊北罕逢敵手。那個是犬子秦誼,現在賬下任牙門將。”
劉焉大喜,連忙吩咐左右置辦酒宴,正在準備入席,劉範興衝衝闖進堂前叫道:“父親,我有一計可破黃巾。”
劉焉急問,劉範得意洋洋地道:“黃巾從南召而下,必經虎頭崖,今可埋伏精兵於崖後,我卻領本部軍馬迎戰黃巾前鋒,一經接觸立即退走。賊必傾力來追,待追兵過崖之時我以鳴金為號,伏兵盡出,我亦回軍反殺,必能大破黃巾。”
劉焉還在撚須沉吟不語,秦頡大驚道:“少將軍智計無雙,有此良謀,宛城黃巾旦夕可破,看來我這回是白跑一趟了。”身後秦誼出聲道:“父親,我等何不討令出城埋伏,也好分些功勞。”
劉焉大笑道:“秦都尉遠來是客,豈能讓你輕易涉險,且與我安坐城頭,坐看小兒輩破敵吧。”
酒席的空歇,劉焉把劉範叫進書房:“知子莫若父,此計絕不是你能想得出來的,究竟是何人所設?”
劉範連一秒鍾都沒耽擱就把秋明供了出來,劉焉想了想道:“原來是他,倒也不失為一條妙計。既然如此,可命他領五百勁卒在虎頭崖埋伏,聽你號令而行。”他又拍了拍劉範:“此戰若能成功,為父將親自上表為你請功,將來出將入相,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