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樹?
看著這個名字,我的神情微微愣了一下。
這個名字似乎好熟悉,在哪兒聽過似的。
“二十四年前奸殺案被法院判處死刑的那人!”
而在一旁,27也注意到了碑上的字,沉吟了一會兒之後開口說道。
聽見27的話,我也是猛的一震。是說石源嶺這個名字為什麼聽起來這麼熟悉。
這個名字第一次出現在我記憶中的時候,並不是在石碑上,而是那封檔案的筆錄。
檔案的筆錄記載,發現同村女子張采薇遺體的地址,正是石源嶺。
再看著墓碑前,擺放完好新鮮的貢品,以及那兩行熄滅沒有多久的紅蠟,一瞬間我似乎明白了,凶手選擇在這裏動手的原因。
他就是在做給埋葬在這座荒山上的郭樹看。
可是,凶手究竟是誰!
根據那份卷宗記載,郭樹生平性格內向,並沒有多少朋友。
而他父母都是樸實的農民,自從郭樹被執行死刑之後,就悄悄的搬離走了,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去向。
並且,根本也不可能是他們。事情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郭樹的父母肯定也變成了六、七十歲的老人。這些老人,他們又能幹什麼呢?
可是,現在的情況便是,唯一見過凶手的老秦也死了。
而凶手,則是在二十多年前便認為既定已經死亡的人。
如果凶手不再出現,那麼基本上追尋凶手的線索就全沒了。
畢竟一個死人,我們又如何去追查?
現在,也隻能寄希望於前兩次紅衣殺人案受害者身份的調查了,查查他們或者他們的父輩那一代,與二十四年前的奸殺案,有著怎樣的一些牽連。
四周的山林間一片寂靜,不時的微風吹過,將樹葉吹的沙沙作響。
看著老秦的遺體,我的心中卻莫名的感覺到了一抹淒涼。
大約再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後續的同事才陸續的趕到了。
首先將處於病重當中的陳穎抬了下去,又組織人力,將老秦等三人的遺體抬下了山。
當專案組所有同事看到老秦遺體的刹那間,幾乎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相當難看。
這並非是兔死狐悲。
老秦做了二十多年的刑警隊隊長,無論是聲望和人緣,恐怕在白銀市整個警務係統裏麵,都是數一數二的。很多警員,也都是老秦一步步的從見習警員帶起來了。
而看見老秦罹難,自然難掩心中的感情。
下了山之後,27立刻打電話給了省廳。
死了一名刑警隊長,一名退休刑警,以及一名警察家屬。
無論他們的死因是怎麼樣的,但是凶手這種行為,卻無異於是在對警方的挑釁,並狠狠的扇了幾巴掌在警方的臉上。
於是乎,整個省的警務係統,在一瞬間忙碌了起來。
到處都在調兵遣將,著手進行調查。
而27這邊,也組織了一批近300人的警力,進行拉網式搜山。
雖然知道這種拉網式搜山,其實根本沒有多大的效果,但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就算找不到人,看看能不能發現其他的線索。
而27則在辦公室內,不斷的查看著當年的檔案,想要找到有用的價值。
我從山下下來之後,並沒有參與後續的搜山工作。而是去了醫院,打算去看一看陳穎。
陳穎的情況也並不是很嚴重,下雨外加這段時間沒有休息好,所以導致的昏迷。
打了兩瓶吊針後,燒已經基本褪去。
至於什麼時候能醒,就看具體情況了。
看著躺在病床上,臉色微白的陳穎,我的目光不由的多出了一分憐意。
經過這段時間的長時間相處,我也發現陳穎並不是想象當中的那般奇葩,或者說是冰冷。
她也和我一樣,在孤兒院長大,後來聽同事說是被一省廳裏曾經的老法醫所收養,以前的孤兒院的生活,加上老法醫家裏也差不多各種解剖,骷髏一類的道具和書籍,性格才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