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男子進行了自我介紹,他正是沿水村所屬鎮子的派出所所長,蘇穆。
而這名穿著麻布孝服的,正是沿水村的村長,謝坤。
當我們問及,沿水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隻是看見老村長搖了搖頭,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道:“唉,你們跟我來村裏的祠堂就是了!”
說完,便拄著拐杖,在蘇穆的攙扶下,一步步的向著村子裏麵走去。
一邊走著,我一邊向著四周看去。此刻的村子看起來十分的寂冷,四周的房屋大門緊閉,一個個上麵都掛著大鎖。
“能走的都走啦,就剩下我們這些走不動,念家的老骨頭了!”
村長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看著周圍的淒冷,都不由的搖了搖頭,繼續的向著祠堂走去。
而這個時候,陳穎卻是將注意力放在了老黃的身上。
老黃不是以前都隻是在殯儀館工作嗎,怎麼可能會有省廳的證件。
這也同樣是我的疑惑!
可當陳穎私底下趁人不注意這般問老黃的時候,老黃卻是笑了一笑,露出了一種不可說的模樣。
等到我們到祠堂的時候,一種壓抑感,卻在瞬間湧上了心頭。
祠堂內,此刻正點著長明燈,白幡環繞於整個祠堂之內,白色的蠟燭的燭光,隨風晃動著。
祠堂外,幾堆還未燃盡的紙灰,此刻還是染著火星。風一吹,漫天紙灰便四處飛散。
地麵上,暗紅斑駁的血跡與糯米混在了一起,幾隻公雞也被栓在祠堂的門柱上。
四處,還有幾名警察裝束的人,正來回巡視著。
而在祠堂內院,哭哭啼啼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我們跟著謝坤走了進去,卻看見七口大棺材放在了內院之中,棺材板還是開著的,十幾二十名男女老少,此刻正跪在地上哭泣著,聲音聽起來異常的悲愴。
“死了這麼多人嗎!”
我低聲呢喃著,向著棺材走了過去。
所有的棺材裏麵,都躺著屍體。隻是蓋著屍體的白布,都已然是被鮮血所沁染成了紅色,看起來,確實十分的觸目驚心。
作為法醫的陳穎,自然而然對著屍體有著天生的敏感。
棺材並不大,看起來都是臨時趕製出來的,上麵還並未上漆,所以十分簡陋也並不深。
走上前去的陳穎,並不需要人將屍體抬出棺材,很輕鬆的掀開了蓋在麵前的一具屍體上的布。
可看見屍體的刹那間,我們幾人,包括老黃全部都“嘶”了一聲,很是吸了幾口涼氣。
若說白銀連環殺人案,死者的死相已經是相當猙獰了。可是和眼前的一幕比起來,卻著實是小巫見大。
死者的身體身體,都似乎是爛了的一樣。隻是這種爛,並非是天然的屍體腐爛,而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撕咬爛的一般。
半張臉耷拉下麵,已然是血肉模糊一片,眼珠已經是找不到了,隻剩下一片黑色的空洞。
頸部的地方,此刻也基本上是看不到一塊完整的皮膚。帶著橡膠手套的陳穎,甚至隻需要輕輕一捏,一塊碎肉便可以直接被她帶起。
而再看他的肩部,血肉基本上是不見了,已然是露出了森森白骨。
整個身體,恐怕完整的,也隻是剩下了下半身。
目光又向著其他幾具棺材裏麵的屍體看去,可沒看一具屍體,我們的心都不由的一顫。
連一向看屍體都看的麻木的陳穎和老黃,當看見這些屍體的時候,雙目都是瞳孔微縮,身體一緊。
而第七具棺材裏麵的屍體,從他已然破爛不堪的衣服上可以勉強的看出,這個人應該是一名道士的模樣。
和所有人一樣,他那被撕咬著令人恐怖的臉上,充滿了恐懼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