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司念在心中再三的祈禱,店夥計還是火速的把那封信給送了過來,經過數月的蹉跎信封,已經有些折損,但那上麵寫著的筆跡還是顧長臨的。
在被男人眼神淩遲的時候,司念撕開了信封看了起來,上麵隻有寥寥幾句話,確實如顧長臨所說,那晚他瞧著她沒睡,怕她擔心留了書信。
“可你這也不能怪我啊!你放桌子上,我肯定能看到,誰知道你藏枕頭底下了?我又沒擱那放金,沒事兒我掀枕頭幹嘛?”她找到了自己的理,又把顧長臨訓斥了一頓,這突如其來的反轉把顧長臨鬧得措手不及,一下還真沒反應過來,自己要說什麼話。
司念也不跟對方掰扯,抓緊時間洗漱完叫著顧長臨趕緊回村,家裏還有一堆事等著處理,哪有功夫在這裏耽誤。
回程的路上讓司念,感到意外的是陳子程竟然分外的安靜,他抱著劍蹲在車尾,托著腮沉思著,司念也不好打擾他,就跟顧長臨有一搭沒一搭的閑扯著,等著車子趕到村口,身後的人突然從牛車上跳下下去,駭得兩個人忙挺住了車。
那邊的始作俑者,卻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看著顧長臨:“顧兄說的那意思我明白了,現如今這個世道,氏族關係確實比刑法更有權利,所以你先前的意思就是,那幾個賊人是被上頭的人給救了,才免了牢獄之災。”
“你就為這事跳車?”司念一臉崩潰。
陳子程卻飛快的點頭:“難道這還不是一件天大的事?”
“……”
司念不想跟這個家夥多說一句話,她擺擺手朝著顧長臨催促著:“趕緊走了,讓他好好想想自己剛才悟出的道。”
陳子程索性也不上車了,就跟著牛車跑著:“顧兄還沒答我,我剛才說的對不對?”
司念補充:“他打不打你我不知道,反正我看著你挺欠打的。”
陳子程委屈的不看司念,繼續盯著顧長臨等著對方的答複。
顧長臨應答:“確實如你所說,現如今這個世道,貴族的權力遠遠比我們想象的要高,你就想著憑借一部律法,改變現如今的現狀,任重道遠。”
“所以你先前問我仕途的追求,我想你自己應該有了答案,是從文試試去改變這個世界,還是從武守衛疆土,現在就看你的選擇了。”
陳子程停下了跟著的步伐,看著牛車上,兩人越走越遠的身影他陷入了僵局。
從文從武他以前也不是沒想過,隻是那許多的念頭,大部分都是家裏的長輩給強加上的,他自己也隻是按著喜好隨意的發展著,至於具體的目標奔頭,他以前還真沒想過。
最開始追逐顧長臨,也隻是因為欣賞他的文采,還有那些他口中的不凡經曆對此下來,他平淡的人生寂寥的可怕。
司念一臉好奇:“你跟他說這樣的話,他能聽得懂?”
顧長臨皺眉:“這…看命吧。”
“……”
兩個人帶回了種子,還沒進門司念就聽到了院子裏周氏歡喜的笑聲,她瞧了一眼顧長臨,唇角跟著一咧:“娘那邊肯定是買地的事情有著落了,相公你先搬著種子,我過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