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嫋嫋唇角高高揚起,眉眼彎成月牙一般,衝著月浩天就是無比甜美的一笑。
月浩天心底卻是忽然咯噔一下,本能的意識到有什麼不好的事即將發生。
果然,下一秒——
“砰——”
“啪嚓——”
嫋嫋手中的玉璽忽然猛地墜落在地,碎裂了一地,更有碎玉四濺而開。
眾人皆是目瞪口呆,一時竟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就是月浩天也怔怔的看著那突然墜地碎落了一地的玉璽,不,此刻應該已經不能再稱之為玉璽了,因為它已經碎裂得完全看不出它的原型了。
清脆至極的碎玉之聲猛地響起,那一刻,整個禦花園頓時鴉雀無聲,靜得針落可聞,眾人甚至是連呼吸都不敢過重,生怕自己的呼吸聲傳出。
眾人皆是怔怔的木偶似將視線定格在地上,那一片片碎落在地猶自散發著瑩潤光澤的碎玉,一時竟有片刻的茫然——
他們這是眼花了嗎?
不然誰來告訴他們,那代表著無上權勢帝皇至尊的玉璽,就這樣,被輕易的摔碎了?
而且,還是當著皇帝的麵——
被即將繼承的下一任皇帝,不,女皇,給摔碎了?
隻是為什麼她那般笑的甜美的表情卻無端的讓他們膽寒心寒的同時又生出一種她似乎根本就不是不小心摔的呢?
“啊——”嫋嫋眨了眨眼,驚呼了聲,就是眾人心中莫名生出一種安慰感來,畢竟這個未來的女皇陛下還知道驚呼一聲,好歹證明她至少不是故意摔的,就在他們心要放下一半的時候,嫋嫋接下來的一句卻再次讓眾人屏息不敢置信的目瞪口呆,隻聽那綿綿軟軟的聲音漫不經心的笑道:“這就摔碎了?嘖嘖,這玉璽,也太不耐摔了!不過,這玉碎的聲音,確實十分清脆悅耳,唔,倒是讓我有些想多聽聽。”
“嘶——”眾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不自覺的將視線移向月浩天,在看到月浩天那一臉黑到極致的臉色時,眾人竟有一眾這才是正常的感覺,他們終於不再覺得他們這般是他們不淡定不正常了,就說嘛,一國的傳國玉璽碎了,聽著那女皇的意思好像還想多摔幾個聽聽響,那般輕描淡寫的模樣顯得他們這般有多麼的大驚小怪,敢情不是他們大驚小怪,而是這位未來的女皇陛下太過淡定!
隻是,這個自欺欺人的想法並不能掩飾他們內心真正的看法,畢竟,在場的所有人,就是那些尚且年幼的皇子們,又哪一個不是人精?誰會真的沒有看出嫋嫋這完全是故意摔碎那玉璽的!
要不然,即便那玉璽是玉雕而成,也不會那麼輕輕一摔就碎裂成那樣!
隻是,這個真相,卻無人敢指出,也無人敢去明白。
畢竟,早被月浩天交代好的眾人早已知曉他們的皇上要傳位於這位未來女皇的決心,依照他們對於皇上的了解,此事絕對是鐵板釘釘,不容置疑,他們又怎會冒著得罪未來主子,甚至是兩位帝皇的危險卻湊這個熱鬧?
人家父女間的鬥法,他們還是不要去參與的好!
畢竟這父女兩,哪一位可都不是好惹的主!
於是,眾人隻能忍著心底各種想法,揣著明白裝糊塗!
但是,月浩天作為一個一國帝皇,即便對著嫋嫋再如何忍讓,他此時哪裏還忍得了?
心裏的怒火早就燎原般燃起,那看向嫋嫋的眼神瞬間幽黯深沉得幾乎要將她灼燒,但是,僅存的理智卻讓他再次緩緩平靜下來,冷靜下來,他知道,此時此刻,他更不能再去指責喝斥嫋嫋,畢竟,現在,是他求著逼著她去做這個女皇。
他知道,她那眼神中的笑意,帶著赤倮裸的不屑和譏諷。
他明白,她其實早已看透他的算計,但是,她卻沒有直接拆穿,這讓月浩天感覺抓住了一絲希望,至少,她的心裏還是有他這個父皇的不是嗎?不然,憑借她準神階強者的實力,就是再如何他也留不下她!
更何況,就算他逼她,卻是逼著她成為萬人之上的帝皇至尊,成為這天底下最尊貴之人,又不是其他,再如何難道她還能為著這個弑父不成?
雖然修士是實力為尊,但是修士也最講究因果循環,天道人倫,她飛升在即,若她真想渡劫,就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更冒著天劫加重的威脅來對付他這個父皇。
那麼,他自然是利用一切能夠利用的,讓她不得不留下,執掌翰月!
想到此,月浩天頓時神色諱莫如深的看向嫋嫋,語氣裏是一片肅然和不可違逆的命:“凰兒,傳國玉璽乃我翰月皇族威儀的象征,你怎可如此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