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嫋嫋姑娘這個讓自家靈寵稀裏嘩啦的偷偷感動了一場的不那麼無恥了的主人醒來後左右看看後說出的第一句話便完全不是為有這麼個舍身救主的靈寵感動的話:“這是要把我直接花葬了的節奏?”
她的聲音因長久的昏睡而低沉沙啞,隻是那其中咬牙切齒跟感動絲毫不沾邊的殺意騰騰以及看向自家靈寵那凜冽的目光還是讓默默守護等待主人醒來此時終於等到這喜人結局的靈寵頓時渾身僵硬瑟瑟發抖——
那絕對是被氣的!
它它它……它一番好意,自家主人第一句話不是說“你辛苦了”也不是“多虧你了”甚至不是委婉含蓄的一個讚賞的目光,而是殺氣騰騰的興師問罪!
它,它要叛主!它絕對要叛主!
木靈閣下氣得渾身直哆嗦的怒瞪自家無良主人,那含怒帶憤的小眼神兒幾乎要讓人看出六月飛雪的大委屈來!
剛剛蘇醒的無良主人嫋嫋姑娘默默的自我反省了下,在這樣無限委屈的眼神裏,也稍稍覺得自己似乎話說得不那麼好聽了點兒,隻是當眼角的餘光掃到自己周身幾乎要把她淹沒的錦簇花團時,她的眼角還是忍不住的抽了抽,雖然她平日裏也是喜好觀賞幾把花花草草什麼的,但是,這跟花葬似的把她直接埋在一堆花中間,還是那種完全沒有葉子隻見花朵的跟紙花無比類似的花朵中間,真的是讓即便以前不迷信的嫋嫋姑娘也有點不太歡喜。
任是誰沉睡醒來見到這陣仗,再喜歡花在第一時間也不會想到美景而是自己不會死了吧這個沉重的結論。
尤其是,那濃鬱到有些刺鼻的香氣還真是讓她對於自家那蠢到已經無藥可救的靈寵的品味完全不抱希望了。
“你……這些花還有多久沒用?”嫋嫋姑娘完全覺醒了用完就扔過河拆橋的渣屬性,也不想著這些嬌豔的花兒怎麼說也是讓她盡快蘇醒的幫手,竟是打算趕緊離這些香氣衝鼻的花兒有多遠是多遠。
“哼!”對於自家無良主人還沒有反省自己的錯誤而是問這麼“負心”的問題,木靈閣下為著自己新收下的靈花屬下憤憤不平,頓時說出了肺腑之言:“你沒良心!”
沒良心的嫋嫋姑娘退而求其次:“……你先把這氣味給弄沒了!”
嫋嫋姑娘忍住鼻翼間充斥的刺鼻的氣味,要不是她此時感覺整個丹田內一片枯竭,她就直接動手屏蔽嗅覺了,哪裏需要看自家靈寵的臉色,自覺這個靈寵也算是救主有功,嫋嫋姑娘暫時打算小黑賬還是暫時不記了,給它一次機會。
木靈閣下一點兒也不覺得這麼好聞的香氣有什麼不對,隻是它默默的偷眼看了看自家無良主人那有些難看到蒼白的臉色——
重傷初愈的臉色能不蒼白嗎?所以說木靈閣下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還是故意忽略?
木靈閣下覺得,它還是要做一隻體貼的好靈寵的。
畢竟,怎麼說,就算是報答那時候她第一時間護住它好了!
自木靈誕生以來,它本是天地靈物,無根無源,無親無故,生來就為守護萬木而生,萬木親它卻更敬它,守護便是它與生俱來的責任,從沒有什麼會為了它的生死而在意,所以嫋嫋那下意識的維護,便深深刻印在了它的心底。
所以即便嫋嫋姑娘這一醒來說出的話都實在很讓木靈閣下生氣,它也沒有半點想要噬主的想法,甚至,下意識的,它也不想讓自家的主人難受。
見她真的不喜那香氣,頓時心中又歡喜了起來,原來主人不是怪它而是這些花兒的氣味太濃鬱主人才不喜歡,頓時覺得找到真相的木靈閣下十分大方的原諒了自家無良主人,絲毫沒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什麼,雖然麵上做出一副不理會的模樣,實際上卻是小手一揮,頓時讓那濃鬱到刺鼻的香氣消失無蹤,就好似從未存在過般。
嫋嫋姑娘這才好受了些,這才將目光落在身旁依舊昏迷不醒的月無雙身上,眸中有什麼一閃而過。
看向月無雙的眸光,有些複雜。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他竟會在那時候,不顧性命的將她護住,甚至在最後關頭將一身的原力都渡入她的體內!
她微微歎息一聲,這又是個與她前世有著什麼牽扯的?
她根本不會相信,若隻是這一世有了交集,隻為那救命之恩,他便會如此傾身相救,完全不計得失!
算了,以後,還他一命便是了。
畢竟,那時救他,她隻是一時興起,並未想著什麼回報,這番因果,她知道不能完全了結,至少於她本心,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