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涼風漸起,一陣陣吹的樹葉、灌木草叢呼呼唰唰的響,漓兒手一伸,旁邊的人已不知何時離去,她睜開明媚雙眸,惺鬆地眯著,長而卷的睫毛似蝴蝶剪彩,灑下了一片陰影。
紅木門‘吱呀’一聲輕巧被推開,貼身丫鬟翠兒小小的個兒,手腳幹淨俐落地端銅旁擺放於一旁,而後靜待在床旁。
“翠兒,你醒這麼早?”她清脆的聲音從羅紋傳出,丫鬟趕緊上前,稍帶些緊張,“大福晉,您要更衣嗎?今日拉哩聽聞會過來拜見你,女婢已端來洗臉的。”
貼身的幾個丫鬟都是將軍府帶來的,不似會出賣自己的,那又是誰呢?東宮的人,不一定知道自己呆在睿王府,那必定是內府的人透了消息。
才會利用了假太監,夙漓歌明眸狡猾地轉了一圈,倏地坐起撩開羅紋輕紗紋帳,看來得清內鬼。
過濾一下人選,除了睿王府貴妃賜她的丫鬟,其它的自己人,那丫鬟叫什麼來的?夙漓歌從床塌上下來,她接過翠兒遞來的袍裙,見又是素衫,隻有底下紋一朵梅花。
她發現了一個問題,以二十一世界的敏覺,原主的份身貌似很不簡單,衣裙袂下都標有一梅花,夙漓歌更衣完畢,見丫鬟要服待自己,手一揮,“翠兒,你近日可忙?”
知道自家的主子肯定又有什麼事,翠兒是個靈活的丫鬟,趕緊地就去將門給合上,才輕快地折回來,謹言慎語地開口,“大福晉,和你說多少次了,這睿王府不比咱將軍府。”
“你個人小鬼大。”夙漓歌麵龐上澱放一抹宛如天仙般清潔的笑容,看的丫鬟愣住了神,不知是不是王妃懷了身孕,還是最近長了一些肉,反而更加的好看。
她早已習慣這丫鬟最近老是望自己發呆,速在她額頭賞了一記暴粟,一下子傳來翠兒不滿的叫囂聲,‘哎呦,大福晉,你想把我彈暈了呀。”
以前的小姐性情恬靜,這些個丫鬟都不怎麼敢與她隨意地說話,自從失憶後,小姐的性格南轅北轍,膠破腦門百思不得其解,再後來翠兒已經不想了。
閑時下人偶爾也會嚼舌根,不過對現在的小姐非常的滿意,無論是將軍府,還是睿王府中的人,不過,自從那拉哩進來之後,她心裏揪的緊。
“大福晉,對王爺得溫柔一點,現在來了個側福晉,晨曦還沒確定是不是王爺的兒子,就希望腹中是個公子。”翠兒擔憂低聲啐啐念,夙漓歌翻了個白眼。
這古代的傳宗接待特麼能把人逼瘋,不過她倒是不擔心,上次在世子府弟中,聽聞白芷浩那賊人微詞,太子指責葉萱凝慫闌他離的婚,皇後仗打了她。
“翠兒,上次讓您叫籌劍師傅弄的烤架好了沒?”夙漓歌想到現代吃的燒烤,一想到口水就開始泛濫,在這種兵器時代竟然沒有,她便尋到了籌劍師傅那兒。
開始,那大師死活不肯,覺得自己一傳人的籌劍師烤一個燒烤鐵架,古人都用樹枝架的,所以認為她多此一舉,根本就是侮辱他大師的技術。
在夙漓歌苦苦的哀求下,對方終於原意幹了,翠兒想起來,嘴角勾起無耐的笑容,正要轉身離開,一回過頭見到上的門暗木,“大福晉,你就說這事?”
“不是,剛才給你啐念忘記了,你這段時間有空,多觀察一下香荷的動靜。”夙漓歌停下了勾勒眉筆的手,輕刷了一下胭脂,站起身走近翠兒。
香荷?翠兒想起那個鬼鬼祟祟的香荷,不覺得眼神一深,她大意了,要是傷害到王妃,她何以對得住死去的娘親,娘親當年可是王妃救下的,隻可惜陽緣淺薄。
“翠兒,去備一下早點,移到院中亭吃。”自從王爺待王妃好之後,院落的花草樹葉都煥然一新,全是王爺咐吩內侍移植過來的,這東西說的也怪。
一種過來,花草生長的很繁茂,連開出的花兒,都嬌豔十分,若人心神曠殆。
丫鬟備好了飯,夙漓歌坐下後,發現今晨的丫鬟不知去了何處,弧疑抬頭望了一眼翠兒,招手,“丫頭,一起用膳。”
“大福晉,這那能。”翠兒擺擺手,她堅決抵觸,這奴婢與主子同坐一桌成何體統,見到王妃臉麵上帶了些弧疑,她試探一問,“大福晉,你有心事?”
“奇怪了,往常玉鳳早就在這兒站著了。”那個純純說話沒大腦的丫鬟,去了那了。
聽王妃這麼一提,翠兒也想了起來,天蒙蒙亮玉鳳就已經出去了,拉了一大木桶,道是去給王妃將掛簾洗滌,這是怎麼回事,她慌張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