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紗店裏,幾個工作人員麵麵相覷,最後派了攝影師出去尋找。
街上早沒了段琉司的身影,在一個小巷,找到形單影隻的新娘,蜷縮在牆邊,透著蕭索孤寂。
“喬小姐……”
喬橘抬起頭,把攝影師嚇了一跳。
有鮮紅從她的指縫滲出來,更別說胸前大片的血跡。
“有紙巾嗎?”她的目依舊冷淡平靜。
剛才流露出來脆弱,仿佛是他的幻覺。
攝影師忙遞給她一包,“你這是怎麼了?”
“上火。”喬橘直接抽出半包堵住鼻子,淡然道:“你以為是被段琉司打的?”
攝影師一陣尷尬,他真這麼想過。
“段少不見了,沒回店裏。”
“嗯。”
喬橘垂眸,看著紙巾被血浸透。
不要再流了,我的血早就不夠用了……
“剛才拍的照片,就一張不錯。”
“就那張好了。”
攝影師閉上嘴,就沒見過新郎跑了還能這麼冷靜,冷靜到不當回事的女人。
隻能說這位喬小姐根本就不愛段少。
感覺血沒有再流了,喬橘走向不遠處的水龍頭,擰開,不停朝臉上潑著冷水,洗淨血漬,保持清醒。
剛才差點就暈倒在段琉司和鄭素藍麵前。
她才不會讓他們看笑話。
嘩嘩的水聲中,附近門麵播放的歌曲忽遠忽近傳來。
“多久了,我都沒變,
愛你這回事,整整六年,
你最好做好準備,
我沒有打算停止一切。
想說我沒有誌願,
也沒有事情好消遣,
有一個人能去愛,多珍貴。
沒關係,你也不用給我機會,
反正我還有一生可以浪費,
我就是剩這麼一點點倔,
稱得上我的優點。
沒關係,你也不用對我慚愧,
也許我根本喜歡被你浪費,
隨便你今天拚命愛上誰,
我都會坦然麵對……”
喬橘清瘦的身體顫了顫,分不清模糊了自己眼睛的是水還是淚。
一個人不記得的小事,是另一個人珍藏的回憶。
縱使他覺得微不足道,但這份溫暖,她還是想抓住。
和段琉司的名字一同出現在婚禮喜帖上,就要到目的地,喬橘可以裝沒看到沿路煞風景的人。
無奈鄭素藍不甘寂寞,跳出來找存在感。
咖啡廳。
“你對我回來,好像並不意外。是知道我在家,所以這幾天才住在酒店的麼?”
鄭素藍優雅地攪拌著咖啡,麵容明豔如一簇玫瑰,襯托得對麵的喬橘越發寡淡。
喬橘想起段琉司找的那些女伴,多多少少都有點鄭素藍的影子。
她要了一杯黑咖啡,最苦的那種,不加糖,喝進嘴裏感覺淡而無味。
絕不是心裏的苦澀壓過了咖啡。
人啊,真不能知道自己得了大病,症狀接二連三冒出來。
“你這個時候回來,為了參加我和段琉司的婚禮嗎?伴娘的位置,我可以再騰出個。”
“伴娘?”
鄭素藍咬牙,要不是段家那個老不死的就是看不上她,還有喬橘什麼事?
她哪裏比喬橘差了?
早就知道,跟喬橘耍嘴皮子占不到什麼便宜,鄭素藍索性沉默,發了個短信,在心裏算計好時間。
喬橘跟她也沒什麼好說的,喝完一杯咖啡就要離開。
鄭素藍瞥了眼門口,倏地起身,攔在喬橘麵前,笑得詭異。
“我這個時候回來,是要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說罷她就驚呼一聲往後倒,腰撞到桌角,痛得臉色蒼白。
喬橘冷眼旁觀,很拙劣的把戲,架不住有人信。
“誰給你的膽子動她?”
她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段琉司掰過肩膀,臉上重重挨了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