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咒靈留下的殘穢。
黃昏時分的風較白日要疾許多, 隨著風速風向的轉變，夾雜著令人生理不適的汽油味道的空氣彌散了開來。
緊接著連續的‘砰’‘砰’‘砰’的響聲，叢火焰自車禍中心那輛轎車油箱的位置猛然炸裂。
這的場麵卻僅僅一個開始, 油箱炸裂的聲響漸漸沒了, 取而代之的不斷在車輛上蔓延的火光稍輕的‘劈裏啪啦’的聲音。
黃昏時分本就綺麗得過分的雲彩被燃燒的火光渲染得愈豔麗。
阪本春海眯了眯眼睛, 搖上了車窗, 後視鏡裏嚴勝的臉上一貫的缺表情，但神態卻在思考的子。
火焰燃燒的焦糊味即便關著車窗且有相當距離也還以一種相當霸道的姿態強勢地侵入了車內的空，阪本春海下意識地回憶國中書本上提到過的蛋白質燃燒的氣味。
這種糟糕的聯想讓他有些反胃。
阪本春海盯著前邊的車尾兩秒, 收回了目光。
從他的位置隻能看見前邊有輛巴士似乎有些變形, 其餘便看不清了。
阪本春海轉過頭：“生事故的車輛似乎型車, 這種情況不清楚要堵多久。”
如果普通的追尾事故，在普遍應用雙車道以上的現今, 不至於讓整條道路停擺, 但顯然，這事故的嚴程度超過了阪本春海一開始的想象。
現在的時四點整，即便交警快就前來處理事故，要清理車禍現場到道路可以通行的狀態也必然需要兩個小時以上。
顯然，被堵塞在高速上的其他車主也想到了這點，前邊更接近事故中心有不車主搖下了車窗，四下張望著尋找交警的蹤跡。
“時應該來不及了。”阪本春海沒有任探究的意思，語意便不免有些含糊, “需要給上麵報告嗎？”
“不需要。”嚴勝簡短地回答。
他的視線仍舊集中在前方。
就如同阪本春海聞到焦糊味之後糟糕的聯想那, 具屍體在滿火焰的事故車輛中被迅速灼燒得麵目全非, 其他的事故幸存者因為一切生得過快而沒來得及反應。
準確的說，那些火焰最初以一種異常的速度蔓延，但在包裹了那輛在車禍中完全變形轎車之後便停止了擴張的步伐。
就像一具蛹一, 嚴勝想。
剛才還僅僅包裹著變形了的轎車燃燒的火焰，隨著轎車中屍體被焚燒殆盡，倏然有了截然不同的形狀，接近於血紅的火舌竄得極高，卻又不火焰被烈風裹挾時飄忽的形態，反而像包裹著什實體的存在一。
這個念頭讓嚴勝有了某種古怪的預感。
他移開了視線，看向右側。
停滯在道路上的車輛裏一個個封閉的小空中，焦躁的情緒早已經滿溢，即便處理事故的警車以及拖車從還維持著通行的另一邊駛來也沒有使得一切好轉。
時好像停滯了。
準確地來說，燃燒的火焰忽然凝固了。
嚴勝看見從警車上下來的交警穿過了他所看見的火焰，徑直到了轎車殘骸的旁邊。他這時候才注意到，在轎車殘骸扭曲的邊緣一直有一層赤紅，那才真正燃燒的火焰，而之前所見的血紅，介於實體虛體之中的其他存在。
他低下頭，無所事事似地托著手機。
黯淡的屏幕短暫地亮了一下，嚴勝看了一眼，放下了手機。
不遠處。
凝固的血紅火焰像被高溫炙烤的蠟燭一融化了格外粘膩的質感，轉變了接近於透明的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