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佟家大小姐描的一手好丹青,佟家的二小姐這一首字跡亦是同樣不屬於大師之作,佟大人好福氣啊。”
周圍讚歎聲響了起來,眾人都是稱讚佟安歌的,而且場麵熱絡的氣氛比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佟玉芙的風頭,完完全全都被佟安歌給蓋過了。
“大家謬讚了,謬讚了。”佟逾明笑著說道,口氣之中別提多得意了。
佟安歌看了一眼喬氏,心裏譏誚的哼了一聲,得意啊,再囂張啊,剛才喬氏是怎麼言語羞辱她的?現在,她就一巴掌回敬在喬氏的臉上。
“女兒微末技藝,都是借了大姐的光,多謝大姐大度,希望父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說著,佟安歌對著佟逾明福身行了一禮。
佟玉芙此刻真的是皮笑肉不笑:“哪裏,還是二妹讓姐姐這幅屏風錦上添花了。”
聽著周圍人的恭維,佟逾明簡直是賺足了臉麵,看向佟安歌的目光也變得慈愛了許多。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佟安歌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心裏暗暗歎息:她今日賭氣來這麼一出,風頭太過,日後還不知道要牽扯出多少事端呢。
隻不過,她向來不是任由別人欺負的軟柿子,從不招惹事端,可是,事來了,她也不怕事。
這古代娛樂項目太少,陪著喬氏母女們鬥一鬥,全當是找樂子了。
這麼想著,佟安歌心裏的擔心也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獨立女性,難道還怕這些沒開封的古代人?
折騰了這麼半天,佟安歌還沒怎麼吃東西呢,剛拿起筷子,打算先墊墊肚子,眼前的視線裏出現了一雙精致的繡鞋,佟安歌的視線上移,就見佟玉芙站在自己麵前,臉上端著一幅端莊大方的笑:“一段時日不見二妹,當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聽著佟玉芙這別有深意的話,佟安歌皮笑肉不笑的說:“讓大姐記掛了。”
佟玉芙笑了笑,在佟安歌的身邊坐下,臉上的神色挑不出一點兒毛病來:“以前也並沒有見二妹練習過書法,今日一見,倒是叫我大開眼界了,不知道二妹是什麼時候習得這樣一手好字,又是哪位先生所授呢?”
她這話,明顯的是在試探佟安歌。
聽了她這話,佟安歌心裏暗暗的想,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去了,反正這具身體的的確確是佟二小姐佟安歌的不假,她怕什麼,大不了就說是現在想開了,不想活的像從前那麼壓抑好了!
怕什麼,就算是滴血驗親,她也不怕!
這麼想著,佟安歌笑意淡淡:“讓大姐謬讚了,不過是閑來無事隨便臨帖練的勉強能夠入眼罷了,比起大姐的妙筆丹青,小妹還差得遠呢。”
佟玉芙微不可見的蹙蹙眉,心裏暗想,許是以前佟安歌收斂鋒芒,就等著有朝一日一鳴驚人。
想到這裏,佟玉芙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佟安歌,她從前倒真是小瞧這個庶妹了,沒想到她還有這份心胸。
又無關痛癢的寒暄了幾句,等著佟玉芙離開,佟安歌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爾芙在後麵低聲說道:“剛才大小姐走過來的時候,奴婢真是嚇死了,還以為大小姐是來找小姐麻煩的呢。”
畢竟這以前佟玉芙和佟安歌可是鮮少有往來的,在喬氏的眼裏,她的寶貝女兒那可是最尊貴的,像佟安歌這樣身份卑微的庶女,哪裏有資格和佟玉芙說話?
“找麻煩?”佟安歌笑著睨了一眼爾嵐:“佟玉芙才不會在這樣的地方找我的麻煩,她那麼愛護自己的羽毛。”
若不是這樣,剛才佟玉芙怎麼明明心裏一萬個不願意,嘴上還是答應了呢,不就是為了保全自己大度的顏麵麼。
當然是要在心上人的麵前表現的十全十美啦!
這麼想著,佟安歌下意識的想要去看一眼佟玉芙的那個心上人夙王,可是,她沒想到,自己看過去的那一刹那,佟大小姐的心上人竟然也在看著自己。
那雙深邃的雙眸裏麵蘊含著複雜的神色,好像裏麵有一塊磁石,能將人都給吸進去了。
佟安歌呆了呆,趕緊將視線轉開,心裏想著,這夙王好端端的,看著自己幹什麼?
夙鈺確實一直在看著佟安歌,這個佟二小姐的身上真的是有太多讓人覺得可疑的地方,一個養在深閨裏麵的小姐,她的表現實在是太與眾不同了。
而且剛才他看的仔細,佟安歌寫下的那幾行詩句,佟逾明這個做父親的也是驚訝之極,難道說,這個佟家二小姐,很會韜光養晦收斂鋒芒?
這麼想著,夙鈺看向佟安歌的目光就更多了幾分研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