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所不知,那個廚娘的女兒就在夫人的東苑當值呢,這消息還是從東苑傳來的,看來老爺是去和夫人商量了,而且今日還送來這麼多的東西,肯定是沒有錯的。”
佟安歌感覺自己的心裏掀起來一股巨浪,這穿越過來還沒怎麼地呢,就要讓她嫁人了?
那她的理想呢?她的誌向呢?她的偉大抱負和人生的藍圖還由誰來繪?
“不行!”佟安歌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的神色帶著幾分嚴肅。
貞娘被她這樣嚇了一跳,愣愣的看向佟安歌,開口,聲音帶著幾分忐忑:“小姐,你……你這是怎麼了?”她家小姐,突然的是怎麼了啊?
佟安歌感覺自己心裏有千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緩了緩神,她才說:“沒什麼,我在整理人生!”
“啊?”貞娘被她弄的更一頭霧水了,張口要繼續追問,卻被佟安歌擺手打斷:“貞娘,這件事情你就當做不知道,見了旁人一句都不要提。”
聞言,貞娘以為佟安歌是擔心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之前傳出去對自己聲譽不好,便笑著點頭:“小姐放心,奴婢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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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安歌這邊心裏不大暢快,佟玉芙的院子裏更是火氣衝天的。
回到屋子裏,她將擺設的花瓶瓷器砸了個遍,整個房間幾乎一片狼藉,佟玉芙的一張麗靨更是猙獰的都有些扭曲了,還哪裏有平日裏的半分溫婉賢淑的樣子。
繪春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縮著身子站在一旁,生怕佟玉芙一個心情不爽將花瓶扔到自己的身上來。
“這是怎麼了?”
佟玉芙正砸的起勁兒,突然一陣冰冷的男音傳來,佟玉芙正要扔茶盞的動作的就僵了僵,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看清楚來人,雙眸一閃,臉上就布上一層委屈。
“奴婢給大少爺請安。”繪春看見來人,如蒙大赦。
門口站著的,真是佟博彥,他看著這滿室的狼藉,不禁皺皺眉,繞開房門口的碎瓷片,走了進來,看向臉色憤然的佟玉芙,出聲問道:“芙兒這是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不成?”說著,佟博彥厲眸看向一旁的繪春。
繪春嚇得雙腿一軟,就對著佟博彥跪了下來:“大少爺,不關奴婢的事啊。”
“芙兒,到底怎麼了?”佟博彥聲音裏麵帶上幾分擔憂。
他不問還好,一問,佟玉芙的心上就更委屈了,甚至出口的聲音還帶上幾分哭腔:“還能怎麼了,不過就是我沒本事,不受爹的重視,現在竟然被一個庶女騎在了我的頭上。”
她這麼一說,佟博彥的雙眸一眯,自然能想到佟玉芙說的是誰,的確,那一日,佟安歌可出足了風頭,看到現在佟玉芙這幅委屈的模樣,佟博彥冷哼一聲:“芙兒放心,哥哥一定給她一個教訓,不會讓她如此得意!”
聞言,佟玉芙幽幽的說道:“芙兒知道哥哥愛護芙兒,不忍心讓芙兒受委屈,可是,爹爹現在都張羅著想要讓佟安歌嫁給夙王了,現在她還隻是個庶女,就這樣囂張,等日後她成為了夙王的女人,那豈不是我們這一大家子都要看她的臉色過活了?”說著,佟玉芙的眼眶就忍不住紅了一圈兒。
“芙兒受些委屈倒沒什麼,可是這些年娘操持佟家辛苦,若是娘日後也得看著佟安歌的臉色,那……”
“哼!”佟博彥冷笑一聲打斷佟玉芙的話:“她佟安歌是個什麼東西,敢給娘臉色看!”佟博彥的聲音裏麵盡是森冷。
聽著佟博彥的話,佟玉芙的眼睛裏麵幾塊的掠過一道精光:“那哥哥打算怎麼做?”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凡事有我。”說著,佟博彥的眸色變了變,伸手摸了摸佟玉芙的發心,聲音也褪去了冰冷,安撫道:“好了,別再刷小孩子脾氣,這場麵萬一被爹撞見,或者是落在有心人的眼裏,你的名聲難道不要了?”
“我……”佟玉芙一窒。
“就憑她佟安歌卑微的身份,就算是能夠嫁給夙王,也不過是個妾,而你將來可是要入宮做太子妃的,誰敢給未來的皇後娘娘臉色看?”
聞言,佟玉芙斂了斂雙眸,雖然低低的應了一聲,可是雙眸裏麵卻閃過一抹倔強。
她從沒有想過要當什麼太子妃,她唯一想要的,就是能和自己心儀的人在一起,可是從小,喬氏給她灌輸的就是將來如何能嫁進皇家,當上皇後,那些翻來覆去的話,都令佟玉芙耳朵裏起繭子了。
“我知道了,哥哥。”
“繪春,快將房間裏好生收拾一下,這件事情,不許傳出去,否則……”佟博彥的聲音帶上了幾分陰森。
跪在地上的繪春嚇得臉色一白,連忙應了一聲:“大少爺放心,奴婢什麼都不知道,一個字都不會傳出去的。”
佟博彥看了她一眼,又安撫了佟玉芙幾句,這才從離開。
候在外麵的隨從佟順見佟博彥出來,忙躬身說道:“少爺,我們是去老爺那邊,還是去給夫人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