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安歌的雙眸閃了閃,說道:“去打聽一下牛二住在什麼地方,我們先去牛二的家裏。”
牛二的媳婦兒也是被害的,從他口中肯定能打聽到這村子裏麵誰家有孕婦的事情。
衙役按照佟安歌的吩咐打聽清楚牛二的住所,幾個人一路走到牛二家裏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牛二,你在家嗎?”墨染上前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房門吱呀一聲打開,牛二挑著一盞油燈從裏麵出來,看見佟安歌,出聲問道:“幾位大人有什麼事嗎?”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映著油燈的燈光,不難發現牛二的雙眸有些紅腫。
佟安歌的雙眸閃了閃,才說道:“王大人懷疑你媳婦死的蹊蹺,說不定和盜墓的賊人有關,所以派我前來問你一些問題,你若是想找出真正害死你媳婦兒的真凶,務必仔細回答我的話。”
聞言,牛二一愣,反應過來連忙點頭:“小民一定回答,幾位大人快請進。”說著,他側開身子讓出一條路。
佟安歌帶著墨染進去,借著那油燈微弱的燈光四處看了一眼,心中湧出一個詞,家徒四壁。
“幾位大人快請坐吧。”牛二將家裏的另一盞油燈點上,這下房間裏麵看著亮堂了不少。
佟安歌在長條板凳上坐下,打量的目光收回來落在牛二的身上,出聲道:“你媳婦兒去世的時候,可有什麼症狀?”
牛二聞言眼圈兒又紅了紅:“我媳婦兒身子一向很好,無病無痛的,那天我下地回來,就見媳婦兒昏倒在家門前,我急忙抱著媳婦兒去村西頭的劉拐杖家裏瞧病,可是劉拐杖把了把脈,說我媳婦兒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死了,大人也保不住了,過了會兒,我媳婦兒便沒了氣息。”說著,牛二的聲音帶上幾分哽咽。
聞言,佟安歌的眉心忍不住擰了擰:“那你媳婦兒出事之前,你可有發現她身體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沒有。”牛二立刻搖頭:“我媳婦兒好好的,她還說感覺到孩子踢她,小民想不明白,怎麼好好的,孩子就死在肚子裏了?”
佟安歌的心裏也忍不住湧起了幾分疑惑,像牛二媳婦那麼大的月份,若是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早已經死了的話,那孕婦肯定會出現一係列不適的症狀啊,不可能一點征兆都沒有,人突然死去的啊。
“大人,請求你們一定要為小民做主,查清楚我媳婦兒死亡的真相,小民的媳婦兒死的太慘了啊。”說著,牛二對著佟安歌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用力磕了幾個頭。
“誒,你快起來。”佟安歌站起來伸手去扶他:“你放心,你已經將此案報到了京兆府衙,王大人不會不管的,你放……”說著,佟安歌的話音一頓,想到了什麼,立刻轉了話鋒出聲問道:“對了,你媳婦兒的事情,你沒有報與當地的知府嗎?”
雖然牛家村距離京城不遠,可也有知府管轄,像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首要的不是應該上報當地的知府嗎?
牛二從地上站起來,伸手抹了一把淚:“大人有所不知,我們這裏的錢知府與村裏的裏正是表親,裏正都說了是得了疫病而死,知府肯定不會管這件事情了,所以小人鬥膽,去京城裏麵找了兩天,才打聽到京兆府衙前去報的案。”
聽她這麼說,佟安歌的雙眸眯了眯,這個案子,還真是複雜的很呢。
“你放心吧,王大人是好官,若你媳婦真是被人害死,肯定會查清楚此案還你們一個公道的。”說著,佟安歌的目光朝著外麵看了一眼,又問道:“你們牛家村裏,還有沒有其他的孕婦?”
牛二聞言想了想,點頭:“有,還有兩戶,一戶是牛柱的媳婦兒,一戶是裏正的媳婦兒。”
聽見他這麼說,佟安歌挑挑眉:“裏正的媳婦兒現在多大月份了?”
“已經有九個月了,說是用不了幾天就要生產了。”牛二說著,眼底閃過一抹落寞,他媳婦兒的肚子也八個多月了啊,若是沒有出事,再過一個月,他就能當父親了,可是現在,一切都成了幻影了。
看著牛二臉上的神色,佟安歌也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微微歎了口氣:“人死不能複生,你要節哀,當務之急,我們是要將那真正的凶手抓出來,這才能還死者一個公道,也能避免牛家村的人再受其害。”
牛二點點頭:“大人放心,有什麼需要小民做的,盡管吩咐。”
佟安歌看著此刻天色已晚,也不好叫牛二帶著他們去牛柱家和裏正家打探,想了想,說道:“你今晚好好歇息已晚,明日我會來找你,你帶著我們去牛柱家和裏正家走一遭。”她要是看看,牛柱的媳婦兒和裏正的媳婦兒是不是也染上這個奇怪的‘疫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