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安歌從墨染衣服上刮下來小半瓶的那種白色粉末,她湊在鼻尖嗅了嗅,眼神閃過一抹銳利。
一旁的墨染見狀,忍不住問道:“小姐,這些……是什麼啊?”她怎麼看著佟安歌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啊!
不過,她也覺得自己在圍場摔倒的時候有些不對勁,明明腳下沒有東西絆住,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摔到了?
佟安歌將那盛白色粉末的小瓶子捏在手中看了看,冷哼一聲:“自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她說著,臉色卻更加森冷,甚至一雙眼睛都變得冰冷起來,看得旁邊的墨染忍不住心頭有些發顫,不明白佟安歌這是怎麼了。
她忍不住還想張口詢問,卻被佟安歌的話打斷:“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小……是,小姐。”見佟安歌的臉色實在不好,墨染將自己想說的話咽回到肚子裏,應了一聲,便回自己房間了。
深夜漫漫,月涼如水,佟安歌卻沒有半點睡意,她獨自坐在院子裏的涼亭裏,看著手中的小瓶子,一顆心冷到了極點。
這個味道,她絕對不會忘記,當初在處理爾嵐屍體的時候,她就從爾嵐的鼻孔裏麵發現了些許白色粉末,雖然量少,但是那種清幽獨特的香味,隻一次,佟安歌就印象深刻。
後來,因為從繪春的口中得知爾嵐被害死的真相,她一心想著如何懲罰凶手替爾嵐報仇,就忽略了當初在爾嵐鼻孔裏麵發現的那些白色粉末,可是現在……
佟安歌的雙眸緊緊的閉了閉,爾嵐的死,到底還有什麼人參與?這些白色粉末,又到底是什麼?
她的手不斷的收緊,甚至就連尖利的手指甲刺入掌心都不自知,從前,佟安歌以為自己見慣了那些生生死死,也早已經看淡了,可是自從來到這個異世之後,她的心境就在自己不知不覺之中慢慢的發生了變化,直到爾嵐的死,她才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痛和難過。
那種窒息感在胸口發酵卻怎麼都揮散不去的感覺,切切實實的讓佟安歌感覺到了痛!
天邊的暗黑滿滿的消散,漸漸的染上了一層魚肚白,空氣之中的涼意滲透到了佟安歌的骨頭裏,良久,她才緩緩的呼出一口氣,用力的閉了閉眼,攥緊的手鬆開,站起來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即便是繪春已死,已經得到了她應有的報應,那她也要查清楚當初爾嵐的死因,到底還有什麼人參與過!
*
第二日一早,佟安歌就帶著墨染去了夙王府。
“王爺看看,能不能分辨出這些粉末到底是什麼東西?”佟安歌將那小瓶子裏的白色粉末倒了出來,遞給夙鈺,出聲說道。
昨晚上她就檢查過,也試驗過,但是這些粉末沒有毒,也不是迷藥,佟安歌一時之間也不清楚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但是,她有預感,這些白色粉末肯定不是什麼無緣無故的東西,不然,為什麼爾嵐的屍體上也有?
這也太巧合了吧?
夙鈺看了一眼佟安歌的臉色,將那些白色的粉末接過來遞給身邊的鄭坤:“去叫人檢查一下。”
“是,王爺。”鄭坤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你從什麼地方找的這些東西?”夙鈺見佟安歌臉色不好,便出聲問道。
“在圍場的花架上,昨夜墨染不小心絆倒了,身上沾染的都是這些白色的粉末。”佟安歌說著,眼色有些發沉。
一旁的夙鈺聞言,幾乎是瞬間,眉心便緊緊的皺了起來:“你昨晚去了京郊圍場?”
佟安歌點頭,還不待她開口,夙鈺不悅的聲音再次傳來:“以後這樣的事情不許自己一個人去!”萬一遇到什麼危急的事情怎麼辦?他可沒忘了那一晚在牛家村的破廟裏,佟安歌遇險的那一次。
想起來,夙鈺的臉色就森冷的厲害。
現在那個妖道還沒有落網,佟安歌在明處,對方在暗處,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做出一些令人猝不及防的事情來。
佟安歌正要開口說什麼,但是看到夙鈺的臉色,怔了怔,點頭:“我知道了。”
“這個案子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插手,我會派人查清楚,你卷進來,免得節外生枝。”夙鈺沉聲說道。
他說的節外生枝,並不是嫌佟安歌多事,而是現在已經到了與喬家博弈的時候,佟安歌這時候如果還牽涉在其中,那對她絕對沒有半點好處,說不定喬家還會將目光全部都轉移到佟安歌的身上來對付她。
這是夙鈺最不願意看到的。
聽見夙鈺這麼說,佟安歌忍不住皺了皺眉:“可是我……”
“爺,已經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