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陰蛇骨已經徹底被消滅,夜子山頓時安靜了下來,冥冥中感覺有人在注視著這裏發生的一切。我禁不住抬頭望向煞穴處的洞口,借著微弱的月光勉強辨清洞口位置。
洞口黑乎乎的,不知道如今還有沒有吸人進去的魔力。雖然我人沒走到洞口,卻仿佛已置身洞內,內心忽然有股熟悉的感覺。上次來這裏都沒好好的看洞口,現在感覺這邊的陰煞之氣也沒有那麼重。
我知道等下這裏的人都會進去煞穴探查,或許裏麵會留下什麼有用的東西對付九陰煞屍。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煞穴裏麵有東西在等我們進去。
現場就我一個人把心思放在煞穴上。
忽然聽到有人喊道:“景門的景天業受傷嚴重,快不行了。”
景門子孫多遭殃,常見血光。想不到今晚在這裏又折了一名,景門一直都人才凋零,也全因血脈緣故。
景天業被移到了燈光下,胸口多處骨折,口吐鮮血染紅了衣裳。
“景老頭,你不該來的。”古遺鬆抓著他的手,以前他們也是相當熟識。
景天業終於止住口中吐出的鮮血,隻是看了一眼古遺鬆,然後眼珠轉動在人群中尋找。忽然眼光停留在那個連續消滅兩條九陰蛇骨的神秘人身上,勉強笑道:“我總算報答了你當年的恩情。”
此時我才看清那個神秘人就是那次在訓練營中出現的白胡子老頭,古遺鬆口中的武神龍,我之前知道他實力會很強,但是卻沒看出實力居然強到這種恐怖的地步。
武神龍負手而立,目光停在景天業臉上,說道:“是的,你還了。”
景天業幹笑了幾聲,說道:“我本已死,被你救了一次多活五十三年零六個月,算是景門中為數不多的長命鬼。”
“你別說話,都已傷及肺腑。再說就沒命了。”古遺鬆說道。
景天業確實不說話了,以後都不會說話。
古遺鬆忽然起身瞪著武神龍,激動說道:“你明知景門的人容易見血光,為何還要找他來?”
武神龍目光平靜的看著古遺鬆,淡淡道:“現在想走也還來得及。”
古遺鬆忽然笑道:“神龍不要以為一句話就想把我趕走!”
武神龍淡淡道:“你們這次本就不該來,是我低估了九陰煞屍的實力。”
這句話已經算是下逐客令,這些人連一條九陰蛇骨都消滅不了,而且還白白送了一條人命。如果真是遇上九陰煞屍他們根本就沒有還手的機會,何必徒增殺孽?
武神龍的話說出來他們都沉默了,心裏都盤算著自己的心事。
忽然人群中傳出一陣無奈的歎息,說道:“我這把老骨頭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人已經轉身走,走了幾步之後又喃喃說道:“安穩度過最後幾年,啥心思都別想。”
我看著那老人落寞和無奈的背影,忽然心裏有種悲涼的感,一個人將近死亡的前幾年最悲哀的事就是想盡辦法來延長自己的時間。該走的時候卻想留下,但卻不得不走的那種悲哀。我知道自己總有一天也會麵臨這個問題,對於一些不可為的事順其自然就好,逆天而行是徒勞,再去多想也是徒添煩惱。
本來有九個七品修士,如今隻剩下三個。
古遺鬆看著沒走的兩個人說道:“你們兩個怎麼還不走?”
金茂人和仇菊沒走,仇菊是這裏所有人之中最為年輕的一個,年僅二十七歲就當上了七品修士。比我還年輕三歲,仇菊是個很冷豔的一個女孩,在她身上能看到傲立在秋霜之中的秋菊模樣。像她那種女孩一定很堅強且直接,絕不會輕易低下頭,也絕不輕易放過敵人。
仇菊沒有回答古遺鬆,眼睛一直盯著煞穴位置。她比任何人都渴望進入洞穴,比任何人都想知道九陰煞屍的秘密。年輕人總比其他人對新鮮事物感興趣,也比大部分人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