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山洞中還是黑乎乎的一片,什麼都不見。

實在是太累了,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痛在侵蝕我的耐性,很疼,但是更加無法忍受的是冷,冷的就像是全身上下都結了冰渣子一樣。

我要死了嗎?我能感覺到體內的血液還在不斷的流逝著,而丹田之處的情況更加的慘不忍睹,幾乎經脈寸斷,太極圖的崩盤導致體內的陰陽屬性的能量根本不受約束,至今還在我的體內橫衝直撞,再這樣下去我很快就會變成一抹孤魂。

我開始後悔讓靈兒先走了,誰來救救我?

就在我絕望的時候,洞內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白姐姐,你在這裏嗎?白姐姐,聽到的話,回答我啊。”

靈兒,是靈兒來了,我張大嘴想要呼喊,卻猛地被吸入口中的涼氣,嗆住了,一陣陣的咳嗽,又牽扯著五髒六腑震疼。

我狼狽的蜷縮在地上,隻能啞著嗓子盡力喊道:“靈兒我在這裏,我在八荒陣的陣眼附近,快來救我。”

我的聲音很微弱,但是修道之人一般都是耳聰目明的。

靈兒驚喜的喊道:“我聽到白姐姐的聲音了,她說她在八荒陣……”

一陣風掀起一陣涼氣,隨即寬大的懷抱包圍了我,青草的香味淡淡的就像是他本人一樣,從來都是淡淡的,我抬起頭笑道:“我還以為會是靈兒先到呢,還好你們來了,在晚一步我就要去地府喝茶了。”

閻王的臉色臭臭的,看起來倒像是他受了重傷似的,他冷著臉說:“閉嘴,你髒腑受傷了,不宜說話。”

我立馬識趣的閉口不言,靈兒也趕了過來,看到我這幅淒慘的模樣,神色急切的問道:“白姐姐,你怎麼遍體鱗傷的,是誰傷了你?”

我欲說話,閻王卻橫眉說道:“有什麼話回到驛站後再說”當先抱著我疾行飛出。

古靈兒自然也曉得救人要緊,於是就跟著閻王,隻是一邊飛一邊止不住的往後看“奇怪了這八荒陣怎麼廢了啊,這麼強大的陣法可是武盟主和我爺爺他們五個人聯手花費了兩天才可刻畫成的啊。”

古靈兒心裏雖然覺得蹊蹺,但還是一起乘坐空行飛船千萬來福驛站。

即使是回到了驛站,血液還是止不住的流淌,閻王冷著臉催動碧雲天珠吐出更多的生機之力妄圖修複我身上的傷口,但是我知道這是不管用的,因為真正要命的不是我身上的傷口,而是我丹田內再也沒有東西可以管束陰陽兩股相反屬性的力量。

隻要天罡和陰煞的鬥爭一刻不停止,我的丹田和髒腑就都有可能成為戰鬥的陣地。

閻王輸入陰煞之力在我體內遊走一圈之後,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尤其是丹田內打的如火如荼的兩股力量。

古靈兒眼巴巴的看著閻王為我診斷,發現他罷了手立刻問道:“怎麼樣?白姐姐的傷勢嚴重嗎?”

閻王皺眉思忖片刻,說道:“外傷無礙,但是內傷很嚴重,雪梅你以前也是兩種力量共存,怎麼沒有這個問題?”

我苦笑,慢慢的說道:“因為那個時候我體內的力量在因緣巧合之下形成了一個太極圖,由此得以按照此消彼長、對立統一的狀態存在,可是我現在……”

後麵話實在說不出去了,因為我沒說一句話就牽動肺部的傷勢。

古靈兒聽了之後,眼睛大睜“那怎麼辦?白姐姐和普通修士不一樣,就比如我,我體內基本天罡之力,就是有陰屬性的力量,也隻是陰性生機之氣而已,可是白姐姐體內確是和天罡之力作對的陰煞之氣。”

古靈兒說的沒錯,我看向閻王說:“我體內的陰煞之力太過強大,幾乎吸盡了八荒陣中的陰煞,可偏偏天罡之力又不肯服輸,在這麼鬥下去,恐怕我就真的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