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的身體慢慢變輕,越升越高。天地之間,眾生萬物,仿佛在那一刻靜止了。
意識漸漸變得空白,熟悉的混沌感再一次襲來。我輕輕地閉上眼睛,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進入夢境,好像是一種解脫。
或者是說,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已經忘記了什麼是夢境,什麼是現實。莊生曉夢迷蝴蝶,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
我不知道將在這個夢境裏看見些什麼,也不知道這個夢境想要告訴我什麼。我開了天卦後,一定程度上了喚醒了顧承軒的心誌,希望白夜封嚴他們不會出什麼事情。
突然我覺得身體一沉,便落在了地上。接著又一個毛茸茸的東西砸在了我的胸口上,讓我一陣吃痛。
“白夜?你怎麼進來了?”
看清了那個毛茸茸的小東西,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白夜怎麼跟我進入夢境了?難道是剛才空間太過震蕩,將他也卷進來了嗎?之前白澤也是這樣卷進來的。
“天呐,疼死我了。雪梅?我們這是在哪兒啊?”白夜揉了揉他的屁股,齜牙咧嘴的暗罵了兩句,然後皺著眉頭一臉驚訝的看著我。
“雪梅,你沒事吧,沒受什麼傷吧?這個該死的顧承軒,一出去一定饒不了他。”白夜把我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受傷。
“我沒事兒,隻是又開了一次天卦,消耗比較大。這裏應該又是一個夢境吧,我也不清楚具體是哪裏。”我也把白夜揪起來,全身上下好好的打量了一番。
白夜見我的舉動,便閉上眼把臉湊上來,嘴裏還不停念著:“是不是覺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來來來,讓你看個夠。”說著,不住的將毛茸茸的臉往我這邊擠。
實在是拿他沒辦法,得知白夜毫發無傷,我退後一步丟開了他,順便看了眼周圍,這個地方,有點不像人間呢。
四處煙霧繚繞,隻是似乎又帶了股腥味,我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內心莫名出現了不好的預感。
霧裏傳來了責問聲,許是距離太遠我無法聽清,拉著白夜稍稍往霧裏走了幾步,視線才清晰了些許,耳邊的聲音也聽的清楚了。
“你可知私傳秘術乃天界大忌?”一個白衣男子背對著我,右手顫動控製著空中的皮鞭,往柱子上的人身上打下,那人愣是咬著牙,一聲也不吭。
白衣男子歎了口氣,一揮手那鞭子自動落到到一旁放滿了刑具的桌上,走到了那人身側,我這才看清了那人的臉,伏羲。
他仿佛看到了我,又似乎沒有看到,應該是看不到的。看他眨了眨眼,將頭撇到一邊,後腦勺對著那人,氣得那人無奈的搖著頭:“伏羲,你該知道的,又為何要這麼做呢?”
伏羲輕咳一聲,顯然是已經太久沒說話,喉嚨變得幹澀無比了,聲音也變得嘶啞了:“你知道的,我為何如此,你是知道的。”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鞭痕累累的上身,換做平時,這點痛他是不放在眼裏的。
隻是這回,那人似乎在鞭子上加了點料,傷口處又癢又麻,比疼痛更讓人難受,令伏羲好看的眉也忍不住皺起了。
“何必呢,伏羲。”那人的語氣突然有些發冷,刑具台上又有東西升了起來,閃著微弱的銀光,往伏羲的方向飛去。
這銀針我識得,能叫仙人痛上許久,對凡人卻無用。至於多痛我也不清楚,隻知道有犯了罪的仙子因無法忍受這痛楚,而自甘剔除仙骨,毀了那千百年的修行。
也不知伏羲能否受得住,我看向他,他閉著眼,銀針沒入他皮膚的瞬間,他隻微動了動眉頭,便再無其他反應了。
“伏羲啊,你知道,你與其他仙子是不同的。”那人見他毫無反應,又將另一根銀針刺入,又道:“你知道怎麼做才是正確的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