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穎之,你很不聽話。”司嘉時沉下眸子,語氣有些不滿。
他都不叫自己穎穎了。
付穎之咬唇,一把甩開他的手:“你又不是我哥哥,我幹嘛要聽你的話?明明對我那麼冷淡,幹嘛現在又來管我?”
司嘉時蹙眉,眼神裏的深色濃鬱的化不開。
他這副不冷不淡的樣子,讓付穎之心裏頭越來越委屈,又爬上了幾層階梯,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才將心中的抱怨一股腦說出了口:“兩年前我也很想去送你啊,但是你已經有那麼多人送了,又不缺我一個人。後來我也給你道了歉,你也不回我,現在你回來了,又不許我叫你哥哥,你到底想怎麼樣嘛。”
“你突然就說要出國念大學,我花了好長的時間才接受你要走的事實,結果你那段時間對我愛理不理的,我又不是你的跟屁蟲,幹嘛總是對你熱臉貼冷屁股啊。”付穎之索性都說出口了,破罐子破摔,“反正你要討厭我,那我以後就不叫你哥哥了,這樣你滿意了吧?”
司嘉時終於出聲了:“我不是討厭你。”
“那你是討厭我叫你哥哥?”她試探著問道。
司嘉時搖了搖頭。
“嘉時哥哥。”她又叫他哥哥了,“那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了,你幹嘛對我忽然冷淡了下來?”
他波瀾不驚的樣子終於被打破,煩躁的扶了扶額,一副無奈的樣子。
付穎之想,或許是兮兮的方法起作用了。
她站在兩層階梯之上,他在下麵,正好可以平視他的眼睛,付穎之歪頭看他,又叫了句:“嘉時哥哥?”
“別叫我哥哥。”他沉聲打斷她。
“哥哥、哥哥、哥哥。”她賭氣一般的又叫了好幾聲,最後哼哼笑了,“為什麼兮兮能叫你,我就不能叫你,明明你出國前,我一直的都是叫你哥哥的。”
司嘉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終於看自己了,付穎之高興的又叫了他一聲哥哥,隻是這一聲哥哥還沒說完,就被他一把拉近,和他鼻尖對鼻尖。
因為距離的忽然靠近而感到心髒驟停,從而連哥哥也叫不出了。
付穎之第一次離他這麼近,他覆在自己腰間的手有些滾燙,讓她很不舒服。
她有些不適的想要後退,後腦勺卻被他扣住,接著,清冽的氣息便鋪天蓋地的將她包圍住。
唇間的溫熱觸感讓她腦子徹底當機。
他隻是在她的唇上輕輕摩挲了一陣,就拉開了距離,語氣有些喑啞,反問她:“還叫哥哥嗎?”
是她的初吻。
當她意識到這個時,付穎之猛地一把推開了他,用力擦了擦自己的嘴唇,聲音氣惱:“嘉時哥哥你幹什麼!”
“還叫?”他似乎被這一聲哥哥惹得更加不悅,往前上了兩個階梯,將她一把又抓了過來。
司嘉時將她桎梏在扶梯欄杆間,用雙手將她的手按在扶梯上,強勢的低下頭,再次精準的找到她的唇,懲罰性的在上麵咬了一口。
她吃痛,埋頭躲他的吻。
他空出一隻手,扣住了她的下巴,不許她到處亂躲。
她用力咬著牙齒,憋著氣,等終於憋不住了,就用手打他,讓他走開。
他喘著氣離開了她的唇。
付穎之紅著眼瞪他。
司嘉時白皙的麵容終於也染上了一層紅暈。
他的氣息輕輕打在她的臉頰上,惹得她一陣酥麻。
“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許你叫我哥哥了嗎?”他抵著她的額頭,小聲問道。
付穎之又不是傻瓜,怎麼可能還不知道。
司嘉時又繼續說道:“我為什麼對你忽然這麼冷淡,是因為我喜歡上了某個小迷糊蛋,但這個小迷糊蛋還隻是把我當哥哥,讓我很生氣。”
他是什麼時候意識到的,是在出國前那段日子。
她紅著眼睛哭得傷心極了,拉著他的衣袖,問他可不可以不要走。
連顧嘉兮都沒她這麼傷心,還因為他走了以後沒人老在她麵前督促她學習了而感到鬆了口氣。
小迷糊蛋似乎是覺得,和他沒多少日子相處了,所以比以前更喜歡粘著他了。
她在他的房間裏打遊戲,司嘉時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就聞到了她身上甜甜的味道。
他側頭,垂眸看她,忽然就看見了她脖子上的那根白色的,細細的帶子。
司嘉時忽然很想扯掉那根帶子。
被自己的變態想法給嚇到,司嘉時當即決定跟她保持距離。
可是晚了,這根帶子讓他做了個夢。
做了個打濕床單的夢,夢裏小迷糊蛋長大了點,穿著小裙子,衝他甜甜的笑。
他一向聰明,很快就意識到了心裏頭這股酥酥麻麻的不對勁。
可是她居然都沒有來送自己。
道歉也是嘉時哥哥的叫,他有些不滿,已經有個很難搞的妹妹了,誰還想多個妹妹。
兩年沒回家,好不容易修完了學分,一回國,她倒是長大了很多,也變漂亮了。
還是叫他嘉時哥哥。
司嘉時可沒那麼多耐心,在美國那段日子,就夠他抓心了。
“可是。”付穎之有些苦惱,“你不當哥哥,那當什麼?”
“男朋友。”司嘉時很幹脆。
付穎之皺眉:“這不行,我不能早戀。”
“早戀?”他挑眉,又湊近了她幾分,語氣有些慵懶,“那好,你要叫我哥哥就繼續叫吧。”
他怎麼忽然就變了態度了?
“叫哥哥就不算早戀了,我們還是兄妹。”司嘉時揉揉她的頭,語氣輕柔,“對吧,妹妹?”
好像哪裏不對。
但又說不清楚
***
從司家回來的時候,爸爸開車過來接她了。
付穎之坐在副駕駛玩手指。
爸爸問的很直接:“嘉時也在家?”
她一聽這名字,心髒就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潮紅著臉點點頭。
爸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忽然蹙眉,重重歎了口氣。
“怎麼了?”付穎之似乎感覺到爸爸有些不開心。
爸爸搖頭,嘴角微勾:“你顧阿姨司叔叔都不是好人,嘉時和嘉兮也好不到哪兒去,結果你跟你媽媽一樣,都不相信。”
付穎之愣愣的啊了一聲。
爸爸隻是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嘉時要是欺負你了,就告訴爸爸。”
“嗯?”
“爸爸撤你顧阿姨的資。”
付穎之似乎聽出了,爸爸深沉的語氣裏,帶著一點惆悵,又帶著一點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