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梓寧仿佛突然感到自己是一個白癡,自以為是,認為單單憑借自己留在周錦現身邊便能夠得到找回宋瑤的蛛絲馬跡,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弱智的可笑。想著,宋梓寧臉上的苦笑更盛。
周錦現臉色鐵青著,嘴唇微微動了動,好像有什麼狠話在嘴邊吐不出來,但是最終他還是皺眉道:“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不論你和張旭是什麼關係,我一時半會兒都接受不了。”
兩個人在心裏都有疙瘩,宋梓寧當初接受不了李敏兒,周錦現如今無法接受張旭。宋梓寧看著周錦現痛苦的樣子,意外的居然生出了一絲快感,於是大方笑著,拿了包,高跟鞋踩出好聽的節奏,連告別都懶得說便關上了門。
關上那扇辦公室的門,宋梓寧對周錦現的最後一絲希望好像也跟著煙消雲散。夫妻之間最怕誤會和不信任,起初宋梓寧不肯相信周錦現,現在輪到了周錦現不相信宋梓寧,兩個人之間兜兜轉轉,總是在誤會中漸行漸遠。
宋梓寧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正巧遇到麵色嚴肅的周淵。周淵雖已經六十多歲,但是因為保養得當,看起來頂多四五十歲,一身西裝挺拔,胸前別著金色的年輪胸針,略微斑白的雙鬢顯露出他的滄桑,眉角的皺紋此時顯得更加深壑,他眯了眯眼睛,對著宋梓寧說道:“你跟我來。”
他的辦公室比周錦現的辦公室更大,顯得更加簡單,許是因為常年沒有在的原因,裏麵的物件也十分稀少。
“你知道我叫你過來的原因嗎?”周淵直截了當的問道,從他的目光裏麵,宋梓寧可以感覺到對自己的鄙夷,她十分厭惡這種感覺,曾經在周邦正的眼神裏麵,也讀到過同樣的信息。
“您應該是為了周錦現的事情而找我吧。”宋梓寧也不願多猜,直接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她站在他的麵前,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連坐下的資格都沒有。周淵也沒有半分要請宋梓寧坐下的意思,這無疑就是給她下馬威而已,並沒有什麼懸念。
“是的,我的確是為了周錦現的事情找你,我還是之前的意思,我希望你離開他,你想要多少報酬盡管開口。一千萬到五千萬都可以,隻要你肯離開他。”周淵說著,從抽屜裏麵拿出一張支票,順手拿起那支珍藏版的百樂鋼筆,輕輕摩挲著筆杆,傲慢的說道。
宋梓寧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原地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她說:“我這身價漲得挺快啊,從最初的五百萬漲到了現在的五千萬。不不不,不應該說我的身價,而應該說我所占據的這個位置,還真是值錢。既然這麼值錢,我為什麼要讓給別人呢?”
周淵或許沒有想到宋梓寧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動了動嘴,皺著眉頭不悅的道:“你在這個位置上,壓根沒有什麼用。我是過來人,你對周錦現的感情也早就因為這些事情而消耗殆盡了吧?你現在留在他身邊不過是在強撐而已,更何況你身邊不是還有一個張旭嗎?離了婚,對你和周錦現都有好處。”
“如果我不呢?您會怎麼做?把我和張旭的事情公之於眾,讓我顏麵掃地,然後讓我滾出周家大門?”宋梓寧一連三個問題逼問著周淵,看著周淵麵上的顏色越來越難看,心中的快感又多了幾分。現在這種身後有強大資本支撐的感覺不錯,而且完全不用擔心以後有什麼後顧之憂,大家都不過是平凡人,了不起一條命。失去宋瑤後,宋梓寧的心態也發生了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