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林軒一份檢討寫完交上去,全營的人就被罰多跑了十公裏負重。
幾次下來,指導員看到林軒的檢討,腿肚子就發抖。
營長更是一邊踢他,一邊跑,全營的人慘嚎不已,一個二個追著林軒像仇人一樣。
林軒輕車熟路的來到江南學院的校區之中,問過兩個路過的美女大學生,很快就得知了年級主任所在的辦公室。
辦公室位於教學樓的頂層,既然是年級主任,大小也算個官,頂層獨門獨戶的辦公室,門上便掛了一塊年級主任的牌子。
林軒來到辦公室門口,正要敲門,卻發現防盜門半開虛掩著。
他探頭一看,裏麵一個人影都沒有。
隻有一副古香古色的筆架,懸著粗細不一的毛筆,隨著空調吹出來的氣流,緩緩的蕩來蕩去。
林軒一眼看出,這幾支毛筆,都是上好的狼毫。心中不禁點頭,這年級主任還挺有風雅的,居然還會用毛筆?
辦公桌上被收拾幹淨,鋪開一張與桌麵差不多大小的畫紙,一旁的硯台之中擺著墨水顏料,文房四寶,一應俱全。
桌麵上,一副水墨國畫擺在案上。
林軒走進一看,臉上的好奇頓時轉變成失望的神色。
本以為這年級主任能有點藝術品位,沒想到也是附庸風雅之徒,這畫要是被大山裏的老家夥們看見,隻怕殺人的心都有。
水墨畫的內容不但庸俗,而且普通。
一副百花爭豔圖,一朵朵花卻有些無精打采,隻有其形,卻沒有神韻。
“真難為這主任了,這幾朵花怕是得花了好幾年時間,照著清代著名畫師馬逸的《國色天香圖》臨摹。隻得其形,不得其神,這家夥隻知道名家作畫神形兼備,就想要模仿抄襲,卻不知道,隻有自身去觀察感受,才會看到真實。”
林軒搖頭晃腦,很是不滿。
他的評價,已經算是很給麵子了。
這畫要是給大山裏那群老怪物看,恐怕覺得這東西拿來擦屁股都嫌棄。
“看樣子構圖時間不短了,從遠到近,景色深淺都有講究,可惜就是這畫工,嘖嘖,辣眼睛……”林軒又是很不客氣的評了一句。
落款處一兩點早已幹涸的墨水,也說明主人提筆不決,還未給這畫作取名。
“說起來,我也好久沒動過筆了……”
林軒技癢,興致大起,尤其是看著一張畫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擺在自己的麵前,簡直渾身難受。
就好像一個遊戲高手,看見一個小菜鳥在自己麵前打遊戲一樣,恨不得一把將其踹開,自己來親手操作。
“算了,幫人幫到底,送佛送上西。”
林軒腦海裏的念頭,一直揮之不去,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沒人後,他立刻在那楠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
“唉,可惜了一套好文房四寶,這一套加起來,少說也得好幾萬吧。”
林軒一邊磨墨,一邊感歎。
很快,他下筆如風,水墨在畫紙上四處綻開,這裏一點,那裏一團,霎時間,花團錦簇。
原本隻是十分庸俗的臨摹之作,竟意外的多了幾分生氣。
但林軒還沒停手,反而取了一支最細小的毛筆,沾染了金黃色水墨,在圖的最中間花簇之中,畫了一朵亭亭玉立的綻開菊花。
筆鋒一手,林軒突然拿起一旁的保溫水杯,用最粗的那毛筆蘸了水,對著畫紙狠狠一甩。
頓時,水暈化開,立刻將畫麵沾染了一層深秋的蕭瑟感。
而原本作為主體的牡丹,也因著水暈化開,居然呈現出一副凋零姿態。
唯有菊花傲立,向陽綻放!
“這樣也就馬馬虎虎看得過去了吧。”
林軒落款也不含糊,大手一揮,行雲流水的寫下了七字霸氣草書:
我花開後百花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