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收徒李羽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
畢竟當時在場之人不在少數,單真武道館,包括會在金易天在內,就有八九人。
更不用說林軒這邊,加上方飛舟和楊塵,就有十一二人,知道李羽拜林軒為師的人數,不下二十個。
但是能明白其中利害關係的人,卻隻有趙老、劉師傅、張會長、曾婷這寥寥數人。
這些人,幾乎都是親曆過青城一役的目擊者,隻有張會長從趙老劉師傅的言辭和態度中,猜出林軒的身份。
誰能想到,林大師收高徒的消息,還沒傳開,這高徒就遭到了對手的襲擊,生死未卜的躺在床上。
也不怪燕明身邊的劉師傅,一聽到李羽遇襲的消息,嚇得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宗師一怒,血濺百步!
若是真正惹惱了林軒,別說是區區一條西街,就是整個燕家與之對抗,恐怕也不是對手。
對方可是一個真正的高手,就算燕家在如何勢大,也擋不住一個宗師必殺的決心。
大不了,他將燕家人殺完後,遠遁海外。
林軒這樣的人,遁出海外,自然有大批的勢力會去拉攏,根本不用考慮以後的生活問題。
但燕家一旦遭到這麼大的變故打擊,恐怕從此就一蹶不振了。
江北市這塊肥肉,被燕家把持這麼多年,早就有無數勢力暗中惦記了。
如果真的鬧這麼一出,其他勢力落井下石,燕家下場可想而知!
“這李羽,我似乎聽過這個名字?”
秦柳看著燕霜帶著保鏢憤而離去的背影,微微皺了皺眉,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她身邊大伯點了點頭,回應道:“是前兩天結束的江南少年武道會的冠軍得主,是八門拳的傳人,好像就是江北人。”
“八門拳自民國沒落以來,再也沒有出過一個高手,沒想到這一次撿到寶了。那個李羽的決賽我看了,很有靈性,天賦奇高,若不是聽說他已經拜師,我都想搶過來做徒弟了。”
大伯歎了口氣,眼裏閃過一抹可惜。
遇到一個好苗子卻不能得到的心情,就和一個鐵匠看到一塊上好的鐵礦卻不能拿來冶煉一般,心酸中帶著許多無奈。
“江北人?怎麼會和南城的黑旗幫扯上關係?”
秦柳眉頭一挑,心中疑惑叢生。
另一邊,燕霜和程業,已經驅車趕往了西街。
那小混混既然能在短時間內跑到青瓷集團求助,就說明西街和青瓷集團相隔並不遠。
兩輛豪車先後開出車庫,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就已經抵達了西街。
燕霜一下車,頓時眼皮一跳,眉頭也立刻挑起了一個角度。
一股揮之不散的淡淡血腥氣,籠罩著西街。
天空仿佛被一塊不知名的陰霾罩住。
街道兩旁的店鋪,門窗緊鎖,現場隻有無盡的哀嚎,以及四處牆壁上濺起的點點血星。
街道最中間,兩個身影,一個侍從一旁,另一個年輕人,則橫刀立馬的坐在一張塑料椅上。
鮮紅色的塑料椅,仿佛是這天地間,最豔麗的一抹色彩。
坐著塑料椅的年輕人麵前,齊刷刷的跪了一排人。
為首的那個渾身輕顫的,正是西街的扛把子,人人敬畏的飛鵬哥。
隻是,現在這飛鵬沒有半點大哥的模樣。
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個害怕的鵪鶉,更像是一隻落湯雞。
其餘小弟也和他差不多,跪在地上,不敢動彈,也不敢抬頭。
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年輕人不說話,整條街時間就仿佛停止流動,整個空間像被禁錮了一般。
死一般的寂靜。
唯有一個剃著板寸的精壯漢子,半跪在原地。
他倔強的抬著頭,硬起脖梗道:
“一人做事一人當,那個小子是老子動的手,車也是我開車撞的,和其他人無關!”
此人正是被飛鵬指使,偽造車禍,將李羽弄得半死的阿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