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劍鋒,輕輕抵著袁知櫻的脖子,一如之前,她禦劍抵著林軒的脖子一般。
劍鋒上傳來的冰冷觸感,宛如死神在她脖子上輕輕嗬氣,隻要稍稍再往裏這麼送一點,死神就能揮下收割的鐮刀。
袁知櫻仙女一般的臉上,滿是震驚和不信,她也不敢亂動,頭也不回的道:“是……你?”
在她身後的,不是別人,正是許諾。
不知什麼時候,許諾已經拾起了柳文彥那被林軒一拳打碎的飛劍,趁著袁知櫻與林軒說話,沒有注意的當口,悄悄的架上了她的脖子。
“袁姑娘,我若是不答應呢?”
林軒也臉上帶著笑意,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如變臉一般,原本蒼白的臉色,消散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健康的紅潤,他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笑道:“若是不使這麼一出苦肉計,以袁姑娘這般機警,又怎會上當呢?”
“你是裝的?”
袁知櫻深吸一口氣,一雙美目瞪圓,不可思議的看著林軒。
林軒聳了聳肩,沒有說話,但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你說呢?
“怎麼可能?”
四個字脫口而出,她櫻唇微微顫抖,臉上寫滿了不服,但更多的是震驚和不解。
她不明白,明明中了攝魂印的人,必定受到法印限製,為什麼許諾卻可以掙脫。
“別試了,沒用的,你們的攝魂印,早就失效了。”
林軒看著袁知櫻藏在袖子裏的素手掐著法印,就知道她還在掙紮,不由的笑了笑,又朝著後麵喊了一句:“老酒鬼,起床了,別裝了。”
他這話是說給老酒鬼陽霆長老聽的。
而原本已經“昏迷”的老酒鬼,也在此刻緩緩爬了起來。
老酒鬼擦了擦嘴角的血,朝著林軒翻了翻白眼,有些趔趄的走了過來。
與林軒不同,他可不全是裝的。
隻是最後一刻被許諾拍飛出去,感受到那股外強中幹的力量,他雖然不知道這女人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也十分機智的“暈”了過去。
“許姑娘,下次你和林軒演戲之前,請先招呼一聲,我可沒你們小兩口的默契。”
老酒鬼叫苦不已,自顧自的用酒清洗了傷口,疼得齜牙咧嘴,這才洗幹淨一截布匹,重新包紮了傷口。
“什麼小兩口……”
林軒翻了翻白眼,這叫什麼話。
一旁的許諾也不禁俏臉兒一紅,風情萬種的看了老酒鬼一眼。
“你……你是怎麼掙脫法印禁製的?”袁知櫻咬牙切齒,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
“其實我也不知道,隻是一進入這九黎洞天,就感覺到全身心都被洗滌過一般,再也沒有了法印的困擾。”許諾微微一笑,若不是這樣,她怎麼敢對林軒傾訴衷腸,將一切和盤托出?
要知道,這攝魂印,不僅可以操控中了法印之人,更能無時不刻的侵入被害人的心靈。
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和什麼人接觸過,施法者都可以知道得一清二楚。
這也是為什麼,林軒好幾次和她碰麵,都感覺她眼神裏的蹊蹺,她確實是有苦難言。
但打開了九黎洞天,在那乳白色光芒洗禮之下,她感覺到自己已經不再受法印控製,所以才會對林軒說出一切。
“我想,是因為這攝魂印,是薑老道所施展的法印,其中所蘊含的力量,超過了九黎洞天的禁製,所以才會失效吧。”
林軒也笑了笑,走到了袁知櫻的麵前,牽起了她的手。
袁知櫻心中一跳,因為她知道,林軒所言,八九不離十!
“你……你做什麼?!”
小手被林軒握在手裏,袁知櫻隻覺得一股炙熱,如同一團火,臉上不禁飛起兩坨紅雲,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她的手,從沒有哪個異性觸碰過,仙門中那麼多追求自己的師兄弟,也未曾一親芳澤,今日卻被這登徒子占了便宜,她心裏可謂是有苦說不出,又氣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