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林軒跟著顧天養踏入房間,小圓桌旁,站著兩個身形高大,體格有些瘦弱的男人。
二人都帶著眼鏡,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
二人中間,坐在凳子上的,正是寧老。
寧老此時滿頭大汗,神色痛楚。
他赤裸著上半身,胸前背後都貼著一些圓圓的電極,一旁桌上有幾個便攜的醫療器材。
左右二人,其中一人年紀更大,約莫有六十歲上下,他捏著下巴,看著寧老,不時搖頭。
另一人則年輕一些,隻有四十多歲,正在收拾儀器。
“怎麼樣?柳教授,有沒有什麼進展?”
顧天養快步走入房內,見二人愁眉不展,不免也有些惆悵,開口問道。
這二人,顯然便是顧天養口中的軍區醫院的醫生。
顧天養知道寧老對於顧家的重要性,所以在得知寧老受傷的第一時間,立刻把這兩位從軍區醫院請來。
隻是,眼下看來,這二位並沒有檢查出什麼結果。
“天養啊,我們已經給這位老先生檢查過了,但無論是從身體狀況,還是器官健康情況來看,都沒有問題。”
柳教授支了支眉心滑落的眼鏡,搖頭道,“但他一直感覺到痛楚,恐怕是神經係統出現了紊亂,如果要進一步檢查,恐怕要到醫院去進行全身檢查才行。”
柳教授話音才落,身旁的那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又開口道:“若非神經係統方麵的問題,恐怕就隻有精神層麵的問題了。”
他的話雖然不假,但也讓人不由皺了皺眉。
因為他話中的意思,竟隱隱暗指寧老的病是裝出來的,或者是腦袋有問題。
對於顧家上下來說,寧老的重要性,無可代替的,寧老更與顧家有著極深的淵源。
他當著顧天養的麵這樣說,也難怪顧天養會臉色一沉。
“洪亮!少說兩句吧。”
柳教授嚴厲的訓斥了一句,心裏也無聲的歎了口氣。
他這個弟子,醫術精湛,天賦也十分不錯,可就是這張嘴不會說話,不知道什麼叫做委婉。
也正是因此,得罪了不少人,甚至連上司都給得罪了。
否則其他同齡的同學都當了領導,或者是項目帶隊,他還隻是一個教授助理呢?
以他的醫術,就算是三甲醫院的主刀也能勝任。
隻可惜,不會說話。
中年人被柳教授訓斥一句,這才發覺自己可能又說錯話了,連忙閉了嘴,老老實實的收拾起器材。
“天養啊,洪亮這孩子就是這樣,嘴裏沒個把門的,他說錯了話,我替他給你道歉。”
柳教授歎了口氣。
顧天養連忙擺手,受寵若驚道:“哪的話,麻煩柳教授親自跑一趟,這點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不過這位老兄的病情,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安排寧老先生明天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如何?”
柳教授點點頭,熱情說道。
“眼下看來也隻能如此了。”
顧天養也歎了口氣,寧老可不能倒,他倒了,顧家的對手就開心了。
“天養,沒必要這麼著急。”
老楊頭臉上寫著幾分不高興,顧天養把林軒晾在一邊,分明是不相信他嘛。
林軒臉上掛不住,他的臉上就更掛不住了,所以才臉黑下來。
“不如讓林軒看看,再做定奪。”
老楊頭看向林軒,顧天養、柳教授、洪亮三人,也紛紛看了過來。
見林軒隻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洪亮想也沒想,翻了翻白眼,臉上露出不屑神情。
他二十多歲的時候,還在學校呢,這小子就算是學醫的,又能有幾毛錢本事?
“哦?”
柳教授倒是一絲不苟,有些意外的看著林軒,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