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灣村一戰,已過去了一個多月。
但籠罩在白灣村村民們心頭上的陰雲,卻並不會這般輕易的散去。
前幾天,官府清點完所有的遇害者後,確定了白灣村遇害者的身份,這才能讓這些可憐的死者入土為安。
整個白灣村,家家戶戶都掛起了白匹,村中再也看不到孩童們自由玩耍和歡笑,幾乎每一個孩子都披麻戴孝,臉上失去了往日的快樂。
年紀尚小的他們,大概還不能理解為什麼家中的母親、爺爺,哭得眼睛都快瞎了。
村裏沉悶的氣息,壓抑在每一個人的心裏。
七十八戶人家集體下葬,幾乎挖空了半座山,慟哭聲能傳到十幾裏外去。
就連南海郡郡守都因這慘案而動容,暫時放下了公務,前來吊唁,安撫村民。
隻是白灣村的事情,也著實讓徐執傷透了腦筋。
血魔傳人荊無命、靈龜王,還有這一大堆或是八大仙門、或是魔教、邪修、妖族、散修……
此時之棘手,便是徐執上報了朝廷,竟連皇上也無法立即定奪。
散修張弘在白灣村西南方向三百裏外的海麵上,找到了一處孤島,孤島上的發現,更讓人心驚。
孤島上,火山正冒出毒煙,遠遠可以聽見,火山口內岩漿翻滾咆哮的動靜。
孤島深處,穿過重重密林,便在柳暗花明之處,顯現出一座宏偉洞府。
此地可不是尋常人能到來,因這島嶼上有一座火山,四周又常常出現怪事兒。
因此在白灣村的漁民口中,世代都有一句諺語,告誡年輕的漁民不要靠近這座死亡之島。
隻是白灣村的村民並不知曉,這島嶼四周發生的怪事,若漁船失蹤,貨船失事,大都是因為這些船想抄近路或是不信邪。進而觸發了島上靈龜王洞府的禁製,導致被陣法所誅。
也正是因為如此,幾百年來,沒有任何白灣村的漁民敢靠近這裏。
“根據村裏的老人的說法,這火山孤島的傳聞,已有近千年。”
徐執站在海邊的懸崖峭壁上,身旁是老友,散修張弘。
不遠處的海麵上,正有兩艘官船緩緩駛來。
島上的陣法被破,從一處禁忌之地,變成了普通的島嶼,這些船隻自然是能靠近並登陸的。
“也就是說,靈龜王的這所洞府,早在一千年以前,就已存在了。”
張弘聞言,點了點頭,他眯了眯眼睛,徐徐說道:
“我走訪過方圓五百裏內的散修,打聽到了一個信息,在那天晚上,這火山島也曾受到過攻擊,並且那攻擊火山島之人,力量之強,讓人匪夷所思。”
“那些散修被那人威勢所懾,不敢靠近,隻敢遠遠的觀察。但即便是如此,一劍之下,也有雷光衝天,其威震天。甚至攪亂了此島附近的海麵,風雲變色,方圓百裏內亮如白晝!”
徐執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此人以一劍便能斬斷靈龜王千年以來所布置的重重秘法禁製,當真可怕!
“相信你也注意到了,這島上還有一絲雷劫氣息,難以想象,這靈龜王到底惹了什麼樣的對手,難怪他會從武京城逃竄到這裏,雷劫境強者!”
張弘深吸一口,雷劫境對於普通修士,是多麼遙遠的一個詞彙。
尋常修士,天賦平庸者,一輩子能摸到金丹的門檻,已是極限。
天賦中上者,踏入金丹,已是三輩子修來的氣運了。
天賦上佳者,丹成元嬰,光宗耀祖,能照拂十世後代,成為大門派的中流砥柱,受人景仰。
隻有一小撮的天賦異稟者,受到上天眷顧,才能將體內的力量超脫元嬰,達到神魂出竅而不被吹熄的境界。
至於再之上的化神、雷劫、大乘、造化,便已不是普通修煉者所能企望的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