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萬年過去,就連不少無相宗弟子都相信,這位師祖已成了故人。
但白暖卻知道,雷劫高手的壽元以及萱詩劍的本事,讓她在南方大陸上,不可能有敵手,也不可能會輕易暴亡。
除非她遠遁到中州大陸去,才有這個可能。
如今萱詩劍出現在這歸去來兮的山洞中,隻有一個可能,便是她將自己封印了起來。
至於她為什麼這麼做,恐怕也沒有人知曉,除了她自己。
這也是為什麼,白暖在這山洞中,能感應到一股淡淡的生人氣息。
換作一般修士定是無法察覺,但白暖本身就是嗅覺敏銳的白狐,再加上修為強勁,所以冥冥之中,感受到了這股古怪的氣息。
隻是她也想不到,埋藏在這石像之中的,不是別人,而是萱詩劍這個傳奇女人!
“是師祖不錯了……想不到,曆經萬年,師祖……”
金花婆婆說話都顫抖起來,不僅僅是因為感受到了萱詩劍的強大,更是因為能親眼見到這無相宗活著的傳奇而激動。
整整一萬多年,原本隻存在於傳說中的傳奇,竟然會再度出現在自己眼前。
尤其是對於金花婆婆這樣,土生土長的南方大陸的無相宗神女,對於無相宗、對於萱詩劍這位師祖的信仰,豈是一兩句所能描述?
這就好比在地球上信仰基督的基督教徒,有一天突然在大街上碰到耶穌顯現神跡一般。
“中興之兆,大吉之兆,師祖還活著,定能帶領我無相宗,再創輝煌!”
金花婆婆已有些語無倫次,她紅潤的臉上,難掩激動興奮之情,狂熱如同信徒。
白暖不由苦笑一聲,心中暗忖:這無相宗在南方大陸,早已是鼎盛輝煌,若是不離開這方大陸,就是萱詩劍再生,恐怕也無法引領更高的輝煌。
一個人爬山,爬上了山頂,若不再尋找下一座更高的山,他又如何能更上一層?
“也不知這萱詩劍前輩,怎會突然從封印中醒來……不過看她此刻的狀態,又好似沒有完全從封印中蘇醒。”
白暖知道金花婆婆此時陷入了狂熱,恐怕她說什麼也聽不下去了,隻能自己推測起來。
“難道是因為相公闖入了無相寶殿,這石像感應到宗門有危險才醒來?可無相寶殿那邊,宗主夢柳連無相雷珠都還沒動用,宗門沒有到生死存亡的地步,這萱詩劍又怎會無緣無故醒來?”
白暖皺著眉,徐徐推衍起來。
“若不是因為相公,那恐怕就是因為我與金花婆婆。金花婆婆乃是無相宗的長老,對於無相宗信仰虔誠,若是隻考虔誠便能喚醒萱詩劍,這無相宗之內,比金花婆婆還要虔誠之人恐怕早就喚醒了這位傳奇……”
“難道是因為我?”
白暖心頭輕輕一跳,這個推測,最為靠譜,也最讓她意外。
“我?是因為我的妖族身份?我的修為……抑或是,我曾說過什麼話?”
白暖美目微微凝動,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她回想了一遍,在石像未曾蘇醒前,她與金花婆婆的對話。
“……這無相雷珠,的確是林軒一位故人的遺物,而且還是這位故人讓他來取的。”
“……她若不會煉器手段,師傅,你想想,這無相雷珠又是從何而來?”
“……有人傳授她《戮仙大法》與無相雷珠,她便迅速掌握了這兩樣無上法寶,並依照那人的意誌,開創了強大的無相宗。”
“……那人乃是萬古魔尊,喚作明滅,數萬年前縱橫中州,強大無比。”
“……他一萬餘年前曾以大法力,化出分身踏足這南方大陸”
想到這裏,白暖眼皮猛地一跳,她忽而明白了,是什麼喚醒了萱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