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母劍在洪爐中分開之時,奕天便已是滿頭大汗。
顯然,要將這一對原本一同祭煉的子母劍分離,對煉器師來說,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但奕天這為煉器宗首席弟子,的確有非同一般的技藝與手段。
子母劍被他分離開來,各自懸在洪爐一側,仿佛被銀河隔開的牛郎織女,緩緩的旋轉且相互呼應著。
火山熔岩的猛烈地火從地底噴發出來,不斷的煆燒著這一對寶劍。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圓了眼,死死的盯著這子母雙劍。
誰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天地之間,仿佛隻剩下了地火噴湧時,岩漿吞吐的沉悶聲響。
煉器宗首席大弟子奕天,左手緊握成拳,右手再手臂上再度劃出一道新的口子。
炙熱的鮮血從他的手臂上流出,他低喝一聲,法力一卷,便卷起了那子劍。
子劍脫離洪爐,便發出嗡的一聲劍鳴,成敗在此一舉,這便是最關鍵的一步,淬火祭劍!
奕天按照最原本的想法,將子劍取出後,以鮮血飼之。
殷紅的鮮血滴落在赤紅的子劍劍身上,每一滴鮮血滴落,便立刻在劍身上畫出一朵血花。
而每一朵血花誕生,都會令這子劍發出一聲清靈的劍鳴,就仿佛一隻自由自在的小鳥,即將破殼而出。
聽到這清脆的劍鳴聲,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興奮與喜悅之色。
這些煉器宗弟子都知道,飼劍如飼鳥,劍鳴如鳥鳴。
這子劍被鮮血飼過,發出如此清脆而且動聽的劍鳴之聲,足以說明此劍的品質與成功!
不少煉器宗弟子在這時候,都用一種挑釁與幸災樂禍的表情看向林軒,他們試圖從林軒的眼裏看到一些沮喪的神色。
畢竟這子劍劍鳴如此清脆動聽,不出意外,一定能祭煉成功。
而這子劍祭煉成功,便是林軒輸掉了賭局,那一大堆寶貝材料,可就不姓林了。
這讓原本就憋了一口氣的煉器宗弟子們,如何不揚眉吐氣?
隻可惜,讓他們失望的是,林軒盯著子劍看的眼眸裏,卻無半點波動。
“哼,一定是打腫臉充胖子,強裝鎮定!”
眾人無法從林軒的表情和眼神中找到破綻,隻好暗搓搓的這般想到。
“雲陽前輩,似乎情況不妙啊,林軒大哥會不會是弄錯了?”
就連劍初這對煉器一竅不通的家夥,此時也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他有些擔心的扯了扯雲陽真人的衣袖,憂心忡忡的問道。
雲陽真人捏著胡子,徐徐道:“飼劍如飼鳥,劍鳴如鳥鳴,這是煉器師千百萬年下來總結出的經驗。眼下這子劍劍鳴若雛鷹,強力而清脆,便可以斷定品質不凡。”
“至於林軒與奕天的賭約嘛……咳咳。”
雲陽真人搖了搖頭,雖沒有明說,但劍初也不是笨蛋,自然能明白其中意思。
劍初訝然,他張了張嘴,無奈道:“這麼說來,林軒大哥豈不是輸定了?”
雲陽真人歎了口氣:“誰知道這家夥怎麼想的,淨胡來!”
雲陽真人也是頗為無奈,他本是帶著林軒引薦給四長老認識,誰想到這家夥一通鬼話,把煉器宗的弟子全惹火了。
更是與煉器宗首席大弟子奕天立下賭注,斷言他所祭煉的子母劍要被血飼所毀。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跑到專業的煉器師麵前質疑他的專業,這不是惹人不高興嘛?
不過這樣也好,讓這家夥吃一點苦頭,漲點教訓,以後就明白,話不能亂說的道理了。
雲陽真人正想著,在此時,卻突然聽到一個極其不和諧的細微聲響。
啪!
這聲音雖細微,可在場的這些煉器宗弟子,修為都不算低。
尤其是每一個人此時都在全神貫注的看著奕天師兄祭煉的子劍,這一聲輕微響動,被每一個人清晰的聽見。
這輕微的動靜,卻讓在場所有煉器宗弟子如遭雷亟,每一個人都瞪死了眼睛,腦袋裏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