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死人。”
第一公子將信將疑的走了過來,若非是林軒的話,戳中了他內心深處的軟肋,他也絕不可能會如此平靜。
無論是哪一個萬界修士聯盟培養出來的天才,自小到大,所灌輸的信仰與終極目標,絕非是普通修士所要追求的永生。
萬界修士聯盟的存在,本就是一群獨在異鄉的異客,在不周山崩塌,諸天萬界的通路被折斷後的報團取暖,結成勢力抵抗中央仙界各個氏族的組織。
打開萬界之門,是這一個聯盟最終極的目標。
第一公子亦是萬界修士聯盟培養出來的年輕一代佼佼者,他雖驕傲無比,卻也比任何人都對此事更上心。一個人,若已在心態上將自己當做領袖,自然會考慮許多隻有領袖才考慮的事情。
身為萬界修士聯盟年輕一代培養的最強者,第一公子的心中,自也有這樣的願景。
要做到無數前人前輩,前赴後繼也無法做到的事情,豈非說明他的能力,已是聯盟數十萬年來最強?
無論是誰,隻要能做到這一點,就足以流芳百世。要知道,這萬界修士聯盟可是真正來自萬界的修士,雖然如今聯盟之中哪怕輩分最高,地位最尊崇的長老,也都是自中央仙界誕生,未曾見過故鄉。
但落葉歸根的傳承,卻一直流傳下來,這些人若有機會回到故鄉,豈非將他第一公子的美名流傳到了萬界之中?
所以這一件事情,是每一個萬界修士聯盟中的修士,做夢也想要辦到的,青史留名的事情。
第一公子走近,東方未明四人頓時警惕,虎視眈眈的望著他,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第一公子冷哂一句,也不看幾人,隻是看向林軒身邊的那一具屍首,點了點頭說道:“全身精血都被吸幹,這種手段,在哪都不常見。”
他的話也不無道理,無論是中央仙界之中,抑或是諸天萬界,也不乏有吸取他人精血采補修煉的手段。
就如林軒的死對頭之一的荊無命,得到了血魔老祖的傳承,以攫取精血壯大自身的詭異力量,在極短的時間內踏上了地榜前十,甚至差點將林軒置於死地。
連積年高手的靈龜王,都隻能匍匐在他腳下,成為他鞍前馬後的馬前卒,為他馬首是瞻。
這類功法和手段,的確說不上是罕見,第一公子雖傲慢,但眼光還是毒辣精準。
林軒也不惱,亦點了點頭,徐徐說道:“話雖如此,但此人之死,並非是被什麼功法吸幹,而是被另一種生物活生生的攫取了渾身的血肉,淒慘死去。”
這話讓第一公子不由皺了眉頭。
如果說,是某一位修士利用什麼功法、手段,將一個人的血肉剝離收取,他或許還不會感到什麼意外,畢竟這也的事情,無論放在中央仙界還是諸天萬界,也都算不得稀奇,頂多是有正邪之分。
可如果真如林軒所言,這人乃是被另一種活物吸幹,那就顯得有幾分驚悚駭人了。
“這怎麼可能,這人渾身上下布滿了貫穿的血洞,難道吸幹他鮮血之人,還要一邊折磨他不成?”
第一公子搖頭,直勾勾的看著林軒。
太初宮之內幾無生氣,數十萬年下來,無論是何等高手,壽元都已耗盡。除了那徘徊迷失在時間輪回之中,掌握了大時空術的陸舜前輩,整個太初宮之中,已無活人。
很顯然,這無論是死者還是凶手,都隻會是後來踏入太初宮的修士。
到底是誰和這修士有這般深仇大恨,殺了他還不夠,還要如此折磨他?
林軒也看著他,淡淡的點頭道:“我隻說這是某一種生物所為,卻沒有說這是某人的行徑。”
第一公子皺著眉,沉吟片刻,才徐徐道:“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