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彥!”一口氣陡然提了上來,我猛地睜開了眼睛,刺眼的光卻瞬間映入眼中。
我下意識閉上了眼睛,擋住了這強烈的光,然後我聽見了有人說英文的聲音,而一堆英文之中,我真的聽見了有人在講中文。
“真是不要命了,心髒有問題也就算了,居然還敢懷孕!”那醫生明顯是在罵我。
可是我沒有說話,好半天才適應了這白色的燈光,緩慢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鑽入鼻中。我抽了抽氣,卻感覺到有什麼異物插在鼻子裏,很是不舒服,想要抬手去拔,卻發現手完全抬不起來。
“麻醉還沒過去,你現在暫時動不了。”那說中文的醫生站在我麵前,帶著一副厚厚的眼睛,地中海,至少也有五十歲了。他看向我,臉色很不好:“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心髒有問題?”
我怔了好一會兒,總算開了口,可是嗓子卻幹的快要冒火了:“這是……哪?”
“還能是哪,當然是醫院。”他冷著臉說。
“所以,孩子呢?”我立即想到了最關鍵的問題,很是緊張地看著他。
一聽見我提“孩子”,那醫生的臉色更黑沉了,卻還是回答了我:“還在,你這孩子也是命大。”
當然,我和慕子彥的孩子,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流掉了呢。我總算鬆了口氣,隻要孩子沒事,隻要孩子沒事……
那醫生氣得已經不想跟我說話了,轉而對護士打扮的人用英語說話,很快,決定了我的去處。
被推進病房的時候,我並沒有看見莫臻,反倒是林衝正守在外麵,見我醒來,似乎落了口氣,跟著我進入了單獨的病房中。
“你感覺怎麼樣?”林衝麵色似乎並沒有什麼表情,不過目光卻隱隱閃著擔心的光澤。
“死不了。”我回了一句。
林衝臉色微微一僵,卻一閃而過:“要不是你這肚子裏的孩子堅強,恐怕現在她早就沒了。”
我沒有說話。
林衝見我不說話,也就放棄了,掏出手機大概是報平安去了,我再次閉上了眼睛,腦海中卻回憶著之前聽到的聲音,那個聲音,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也許是麻醉的作用,不等林衝回來,我慢慢地又睡了過去。
再次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能動了,隻是有些吃力,而氧氣瓶也已經被拔掉了。原本正在給我做檢查的護食立即露出驚喜的表情,用英文詢問我。
我點點頭。
她迅速跑了出去,不一會兒,莫臻一行人就走了進來。
莫臻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探向我的脈搏,沉著的麵色稍微鬆緩了些:“這一次心髒換得及時,應該能夠用到你生下肚子裏的孩子。”
“是嗎?”我低頭朝著自己的小腹看去,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坦,甚至看不出來是懷孕。
“看來得想辦法一次性解決你心髒的問題,不然時時刻刻得提防著你突然發病。”莫臻緩慢道,“心髒,我已經在讓人找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