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猜測不到了。

“交給警備廳審吧。”司督軍道,“留著他們的命,看看他們有沒有說實話。”

“他們說了實話。”司行霈道,“這兩人在賭場欠了很多錢,他們想要一筆錢。他們身上,已經沒什麼價值了。”

就是說,他們倆的命,已經無用了。

既然無用,司行霈就要折騰死他們,不會再留下他們的命了。

司督軍道:“那就關起來,還審問什麼?”

“我自有主張。”司行霈道,這是不希望司督軍插手了。

司督軍微怒。

顧輕舟道:“阿爸,咱們回去吧?”

司督軍還有很多事,此前案子算是告破了,他還要安排人手去給老太太守墓,故而起身離開了。

顧輕舟跟著他回到了督軍府。

這兩塊玉佩,司督軍說交給顧輕舟保管,顧輕舟就拿好了。

“阿爸,我想跟您說幾句話。”顧輕舟道。

司督軍擺擺手:“我今天累了,你先回去歇了,改日再說。”

顧輕舟滿心的話,都咽了下去。

她回到了新宅。

一進門,顧輕舟就看到了司慕。

司慕依靠著大門而立,神態安寧。他目光落在她的麵頰上,似有一層柔粉,幽靜zhong帶著溫柔。

“回來了?”他道。

顧輕舟頷首。

她問司慕:“新年過得如何?”

司慕道:“營地還挺熱鬧的,載歌載舞。”

顧輕舟哦了聲。

司慕去了趟司行霈那邊,並沒有添加更重的怨氣,反而心態平和,這叫顧輕舟詫異。

詫異之餘,顧輕舟心zhong的擔憂更重了。

她總感覺,司慕這次是卯足了勁兒要跟他們對著幹。

“......找到竊賊了?”司慕問。

顧輕舟回神,道:“嗯,已經抓到了。”

司慕頷首,沒什麼興趣,隨口又問了句,“玉佩找到了嗎?”

“也找到了。”顧輕舟道。

司慕點點頭。

他看了眼顧輕舟,道:“聽說董夫人又給你下拌子了?”

“嗯。”

“為什麼?”司慕好奇。到底是誰,又挑起了董夫人的自信心。

顧輕舟道:“因為蔡長亭又回來了。”

司慕微微眯起眼睛。

“此人一直針對軍政府,他已經失去了洪門的庇護,將他抓起來就是了。”司慕冷冷道。

顧輕舟笑了下:“他現在有日本軍方的背景,貿然抓他,就會惹來禍端。放著他,不痛不癢的。”

司慕看了眼她。

對於蔡長亭,司慕始終有幾分忌憚。那個人的計謀陰狠,而且生得極其漂亮,司慕很怕顧輕舟敗在他手裏——人敗了,心也敗給他。

“顧輕舟。”司慕輕聲叫她。

顧輕舟應了聲。

“當心,別叫人占了你的便宜。”司慕道,“尤其是蔡長亭。”

顧輕舟嗯了聲。

“我們的事,你打算何時跟阿爸說?”顧輕舟也問司慕。

司慕道:“如今這種情況,你覺得能說?”

老太太那邊才出事。

對顧輕舟而言,是破而立。破了之後,她需得嫁給司行霈,並不是一走了之,所以她不可能不管不顧。

“司慕,老太太的墳墓被挖,你覺得可是個意外?”顧輕舟突然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