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顧家早已家破人亡,兩個孩子都歸阮家,沒什麼不妥的。

“......阿哥說,不肯認祖,那是最大的不孝。況且,顧家養育了他十幾年,不管從哪一方說,蘭芷都是他的親人。

若阮家不要蘭芷,他絕不回去的。既然阮家還願意認下蘭芷,那麼阿哥願意回家盡孝。”顧纓繼續道。

顧輕舟聽到這裏,看了司行霈一眼。

司行霈也略有所思。

顧紹的身世,隨著知情人的去世,幾乎是無法對證的,阮家為何要接他回去?

此事是誰在周旋?

顧輕舟的印象中,她哥哥是最純淨單純的男孩子,斯文又書生氣,他根本沒什麼人脈和社交。

誰從中攙和了此事?

“等阿哥畢業了,拿到了畢業證之後,我們就動身回來了。”顧纓繼續道。

頓了頓,顧纓又說,“輕舟姐,你能跟我們回南京,去看看阿哥嗎?”

司行霈冷淡看了眼顧纓:“你阿哥如此大的麵子?”

顧纓不太敢說話了。

顧輕舟道:“我是要回趟南京的。纓纓,你先休息吧,我們回頭再說。”

說罷,她喊了女傭,讓女傭趕緊去準備客房。

顧纓在司行霈麵前坐立難安,當即站起身走了。

顧輕舟吩咐女傭,一定要準備好熱水,天這樣冷;又讓女傭去準備膳食,先給顧纓送一些點心。

等他們下去之後,司行霈抽出了雪茄。

他拿在手裏轉了轉,眼眸生疏且冷靜,落在顧輕舟的臉上:“你不會真要去南京吧?”

“我是要去的。”顧輕舟道,“我有很多話想要問問阿哥。”

“他不是你阿哥。”司行霈道,“他是阮家的人。哪怕他真是顧家的人,也不是你阿哥,因為你不是顧家的。”

顧輕舟無法反駁。

她理虧的時候,就容易惱羞成怒,故而她站起身,想要回房。

司行霈則拉住了她的胳膊。

他把她圈固在沙發裏,俯身壓倒了她,仔仔細細端詳著她的臉。

“作甚?”顧輕舟柳眉微蹙。

“你在愛上我之前,是不是喜歡過那小白臉?我記得你當初可激動了,我說他半句不好,你就要跳腳。”司行霈神態陰森。

“你真是胡鬧。”顧輕舟氣結,“咱們這麼多年了,你還吃這種陳年醋?”

“當然得吃了。”司行霈道,“不要去見他,那小子喜歡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敢打賭,他定是第一次見到你,就動了歹念。”

“他是我哥哥。”顧輕舟道,“我娘家幾乎沒人了......”

“他既不是你哥哥,也不想隻是你哥哥。”司行霈道。

顧輕舟失笑:“多少年過去了,我都結了兩次婚,你想什麼呢?”

司行霈的眼神更加緊了。

顧輕舟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

她的婚姻,真沒什麼值得誇耀的,尤其是在司行霈麵前。

“你陪我去吧?”顧輕舟問。

司行霈道:“不。”

“你居然無理取鬧。”

“嗯。”

顧輕舟揉了揉他短短的頭發,心一下子就軟了。

“那好,我不去了。”顧輕舟笑道,“等他有空了,他再來看我,我再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