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張辛眉出麵,他的成功是注定好了,怎麼都會給他。
為了那點威望和說服力,他是拚命的,不給貴人丟臉,也不給張辛眉丟臉。
他一直對張辛眉很忠心。
洪門的人找到皓雪,說她和白賢已經決裂,請她不要再去找他。
皓雪不敢不聽,果然沒有找過。
小孫則常和他見麵。
她抱過他,在他麵前哭過,想要和他在一起。
他拒絕了。
他雖然沒想過和小孫做夫妻,卻也常常相互幫襯。
小孫的父親欠下一屁股債,她非常辛苦養家、還債,後來她跟他說:“我哥哥有點出息了,在工廠裏做事,知道拿錢回家了。以後我的日子要好過一些了。”
她說完這席話,還沒有過三天,她家裏就被賭場的人給砸了。
她哥哥並沒有上進,反而是陷入了賭癮裏。欠下一大筆錢之後,她哥哥自己跑了。
她破破爛爛的家,再雪上加霜。
小孫為了養活那一家子苟延殘喘的老老小小,徹底往下走了,從一名舞女變成了伎女。
那段時間,白賢正在忙著接一批貨,沒日沒夜的,不知道這件事。
等他知道了之後,已經晚了。
他拿到了第一筆錢,就是幫小孫贖身了。而後的每個月,都會給她一點錢。
她沒有其他擅長的,仍是回去做舞女,仍會和他見麵,教他認字,推薦書給他。
她甚至問過他:“白哥,誰是顧雲?”
白賢當時大吃一驚。
小孫說:“你第一次讓我教你認字,就學了那兩個字。我想,她一定才是你想要識字的原因,也是送你圍巾的人。”
他深深低垂了頭。
他說:“是個好人家的姑娘”
小孫歎息:“我真恨我家裏的男人,我阿爸,我阿哥,若不是他們,我也是好人家的姑娘,你肯定也會喜歡我。”
白賢笑了笑。
“不,不是因她是好人家的姑娘我才喜歡她。”白賢說,“我第一次看到她,就知道原來這個世上還有那麼美麗的人。”
他總記得自己被派去跟著顧紜的那天。
他第一次見到她,她穿著藍底白圓點的旗袍,外麵罩一件雪白色的毛衣,一直知道有人跟蹤她,不停的跑、不停的回頭。
風吹散了她的頭發,幾縷落在她雪白臉龐。每次她回眸,他的心都莫名其妙動一下。
混沌裏,開出了一朵花。
他失血不少,心力憔悴了一整夜,終於能踏踏實實躺下了。
他還記得,顧紜在張辛眉的書房裏,張辛眉問她,是不是要回鄉下去了。
她要離開了
千裏戰火,這一走,許是今生都不能再見了。
上次白賢消失,他已經做好了此生不見的準備,也將那些痛苦熬了過去。
可顧紜就像是他的鴉片。
第一次戒掉了她,自然是剝了層皮,痛苦難以用言語描繪分毫;再次遇到,就好像重新拿起了煙槍。
這次,再也沒了戒掉的決心和勇氣。他第二天早起時,特意去了趟銀行,又去找了張辛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