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樺看出來祖父已經動了心思要處罰自己親姐,站出去道:“是我先起的頭,你們要罰罰我。
反正六弟七弟做了什麼都沒關係,祖父總歸是舍不得罰他們的。既然這樣,也不用再問了,全是我的錯。
三嬸如果一定要我們姐妹中一人挨了罰後才能消氣,就來罰我,別動我姐。”
“五妹!”
沈成芮望著她很感動,當下把她護到身後,又在老爺子麵前跪下,“成鴻成茂身上的傷跟阿樺沒關係,反倒是阿樺被他們打成這樣。
祖父你如果還講公道,總不能再罰被打的人吧?”
“阿芮……”陸琳既心疼又無力,上前想要拉她起來,卻被老爺子一眼瞪了回去。
三太太就說:“爸,你聽聽。成芮在拐著彎說你不公呢。
這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她今天能對自己的堂弟們動手,改明兒還不定要做出什麼荒唐放肆的事情來,必須得好好教訓。”
那旁沈成愛出言附和:“就是,四妹如此無禮,早該教訓了。”
“去請家法來。”
家法就是從老家帶過來的戒尺,兩指寬左右的雕紋戒尺,尺背看著不厚,但抽在人身上是錐心的疼。
“爸,阿芮和阿樺都是女孩子,戒尺可打不得。”陸琳臉色一急,跟著跪在了老爺子身前。
見她如此,大太太和三太太對視一眼,都能看見彼此臉上的得意。
“二弟妹這話錯了,爸管教阿芮是為了她好,否則這樣沒規矩的女孩子,以後出了家門豈不成了別人眼裏的笑話?”大太太幸災樂禍。
三太太跟著道:“大嫂說得有理,不打不長教訓。”
沈成芮去拽自己母親,低聲道:“媽,你別求。”
陸琳平素要強,但這會子什麼都不重要,隻想護著女兒,遂繼續央求老爺子:“爸,都是兒媳沒有教好女兒,你要罰罰我吧,阿芮明天還要上學的。”
老爺子麵色不動。
戒尺很快被請了出來。
這時,午睡沒多會的老太太走了出來。
陸琳看見她,立馬從地上起來過去攙扶,“吵醒母親了。”
並同旁邊的宋姨使了個感激的眼色。
老太太一臉迷茫,見二房的兩個孫女都跪在地上,又見屋裏眾人,奇怪的詢問:“這是出了什麼事要請家法出來?”
陸琳當即答道:“是這樣的,小薇午飯後想去練網球,結果成鴻、成茂不準她去玩,就趕了出去。
阿樺知道後,跑去跟兩堂弟理論,結果被成鴻成茂打成了這副模樣……”
她說著立馬喊了沈成樺過來,讓老太太看她臉上的傷,並繼續說:“阿芮的脾性,您是最知曉的,往日就最是護短。
她見妹妹們受了委屈,一時氣不過就教訓了下成鴻、成茂,老爺子現在要罰阿芮呢。”
她雖是避重就輕,但也是實話實說,三太太心有不滿卻沒話反駁,隻好領著兩兒子也過去給老太太看傷。
老太太跟老爺子不同,向來覺得二房最貼心。
沈成芮在她麵前表現得又好,當即舍不得她受罰,“一家子兄弟姐妹難免有個拌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