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起被子蓋著我:“想睡,便睡一會。”還坐了好一會,等我有些迷糊的時候才悄然起身出去。
過了二天,胃口有些好轉了,但是卻也吃不下什麼,還是困倦。
傍晚時分日頭火氣降了下去,鳳夜鸞摸摸我的額,將我從床上挖起來:“該起來走走了,這該拿你怎麼辦?”
“我也想走走,這樣睡著越睡越是累。”
他軟言地說:“好,那便陪朕去太液湖裏走走,你喜歡那兒的荷花,朕也喜歡那些清香。或許走走會讓你神清氣爽的。”
走路有些飄飄然的,他牽著我的手慢悠悠地走著,歡快的蓮葉在風裏追逐著,掀起陣陣的白若般的蓮葉背。水裏落著許多的荷花瓣,香氣更要濃鬱一些。
“我就要做姑姑了,我嫂嫂終於懷上孩子了,可真是開心啊。”甜潤開心的女聲,是打岸邊柳下傳出來的。
二個宮女正在拔著雜草,一邊做事一邊聊著。
“懷上孩子是真值得開心的事,噯,你知道什麼是懷孩子嗎?”
吃吃的笑聲過後,便說:“我嫂嫂和我哥住在一房裏,肯定就會懷上的啊,我聽人家說這懷上孩子啊,犯困,想吐,什麼也不想吃,全身都沒有力氣,還心燥。”
“不會吧,那有時候我生病了,也是這樣啊。”
“還有個重要的忘了,嗬嗬,月信不來。”
我腳一軟,不會吧,這些症狀我似乎也是,還有一個重要的是,月信是沒有來。
我……我不會是有孩子吧。這,這怎麼辦呢?
沒過幾天便是滿一個月了,如果有了孩子,那到時怎麼辦?當初為什麼就不有想過這些事呢?
有些擇荒而逃,正好迎上鳳夜鸞要過來:“梨雪,我們走走吧。”
我怕他再往前走就能聽到宮女說話的聲音,便抓了他的手說:“不如我們從那邊走,你看,那邊的花開得好漂亮。”
“從這邊走走吧,一會就從那兒去雪陽宮裏看看。”
“我有些不舒服,不想走了,我們回去吧。”
別聽啊,我真的不想他知道。
他神色溫柔:“好,便回去,你這樣不行啊,須得讓禦醫來看看。”
“我……我沒事。”
瞪著眼睛走路,要讓自已看起來那麼慵懶無力。
回去他彈琴給我聽,差點我又睡著了,琴聲一落我馬上笑逐顏開地說:“彈得可真好聽。”
“如果你留下來,朕天天都可以彈給你聽。”
“你說過……。”
他收起笑意,淡淡地點頭:“朕記得的。現在時辰也不早了,總也餓了吧,用些晚膳。”
吃飯最是痛苦,我真的不想吃,可是要佯裝沒事,硬是將一碗飯給吃了下去。
還差幾天,怎麼樣也要裝下去。
能瞞得了多久就瞞多久,這樣的溫柔多情讓人眷戀,沉醉,隻是我把太多的不好給放下, 可是有時我竟也不知道,自已是真的迎合他,還是真的又為他顫動著心了。
早上控製不住醒來得晚,原來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宮女輕聲地說:“夏小姐,你醒了,禦醫已經在外麵久候多時了。”
“我沒事,不用禦醫把脈。”
“小姐,這是皇上交待的,一會兒皇上回來,奴婢不好交差啊,林禦醫,你進來吧,小姐醒了。”
我不肯把脈,宮女跪在地上:“小姐,要是奴婢連這點小事也做不成,皇上會殺了奴婢的,求求小姐大慈大悲。”
這樣求我,我又糾結又為難。我跟她說我沒事,不用看禦醫,我跟她說皇上回來我會跟他說,可是她卻是一根筋一樣固執就是不肯起來,還在哭著。
禦醫看看她,又看看我。
我長歎一口氣:“那你出去吧,我讓禦醫把脈便是。”
無力地坐下,撩起袖子讓禦醫把脈,宮女看到才擦著淚退下去。
希望不是喜事,希望沒有,希望隻是我多想了。
禦醫把脈了一會,然後收起手,一張臉滿是凝重:“夏小姐。”
我吞吞口水:“怎麼樣了?”
“夏小姐的脈息還是比較亂,不過比起前幾日所把脈,現在已經能清晳地把到那條喜脈,夏小姐,你懷上孩子。”
手一抖,差點將桌上的玉壺打落,眼疾手快地扶住。
“夏小姐,此事還是快些告訴皇上,這倒也算是一個好消息,皇上登基以來戰事平定,若是有這麼一個好消公示於天下,是一個好事。再說皇上現在還沒有皇子,對夏小姐也是寵愛有加,皇上定會給小姐一個名份的。”
誰說,誰說我要名份了。
我就是想躲開這些,我才會……然而想來想去,百密總有一疏,這該如何是好。
“夏小姐這幾天身體還是不舒服吧,精神氣色看著也不好,懷有身孕便是如此的,下臣給夏小姐開些藥服用,便會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