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喜歡你為他說話。”他有些不開心地說出來。
“你講點道理行不行,我隻是當他是朋友的。不管是誰對我好,我心裏終是隻有你一個。”
第二日我叫了姚奕過來,讓晴兒和雪雁陪著,便問他:“姚畫師,你和蘇婉可相熟?”
他臉色一黑:“不熟”
連談也不想多談的樣子,怎生和蘇婉過得下去呢?
“姚奕,那你可有成親的打算?”
他眉頭一挑,冷冷地說:“怎麼,貴妃娘娘打算插手姚奕的婚事嗎?”
這說得讓我差愧極了:“這,也不是這麼一個意思,蘇婉昨兒個來跟我說過,說她心中對你甚是喜歡。”
他眉頭越皺越深:“那貴妃娘娘,是打算指婚了?”
冷冷地看著我,還有些嘲弄的味道。
他還是第一次這樣正兒八經地叫我貴妃娘娘,卻是冷怒不已。
我輕歎:“你且冷靜些聽我說,我也沒有那麼些意思,蘇婉求我了,我便叫你來問問你的意思,你心中無意,我也知道了。”
他略略鬆了口氣,又道:“便是打死我,我也不會和她成親的,別怪下官出言不遜,蘇婉這樣的人,即使是終生不娶,我便也不會娶她的,她會什麼又如何呢,我隻喜歡溫婉的女子。再在貴妃娘娘的麵前大膽地說些話,如果真是指婚,那麼下官唯有一條路,便是出家避開這些,局時隻怕場麵大家都下不來。”
我倒吸了口冷氣,沒想到他厭煩到了這麼一種地步。
安慰著說:“你也先別發這麼大的火氣,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問問你,昨天我也沒有答應他,成親是二個人的事,即是姚畫師無心,那麼我便也不會去插手了。”
他鬆了口氣,有些歎息。
“上次貴妃娘娘讓我去找蘇家的人,給了些錢財之物助她們,她便一而再地纏上,搬到宮裏的住所,仍是避不開。”他淡淡地說出了緣由。
這讓我更羞愧,果然是這樣結下的。
那一次他是想說的是吧,可是忽然又什麼也不說了。
“姚畫師你莫生氣,雪雁,你差人出宮去告訴蘇婉,姚畫師不同意這親事,讓她別擇良夫。”
雪雁應了聲便下去,姚奕低下頭,輕道:“對不起。剛才心性惱起來,竟然對貴妃無禮了。”
“嗬嗬,姚畫師,我是把你當良師益友啊,你倒是讓我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
不便久留,他坐了會就離開了。
一走晴兒就忿忿不平地說:“小姐,蘇婉倒也是逼人家逼得急了,姚畫師在宮外也是有住所的,這些文人雅士就是不喜歡束縛,在宮外倒也是逍遙。真的要是指婚了,那不是害人嗎?”
“皇上也知道這事了。”
“啊,那皇上怎麼說啊?”她有些緊張地問著。
我一笑:“沒事兒,皇上那兒我會說的,這親事我的確不能指,最好也不能讓皇上指親。”
晴兒小心地看著我說:“娘娘幸好跟那些人不一樣,這世上很多的怨偶,也便是一廂情願的。”
笑笑:“算了,不說他們的事了,姚奕心情估計不太好了,晴兒,你有空就去看看,我如今這身份也不合適。”
她應了聲:“娘娘,劉公公來了。”
劉公公又來和我商議了一番祭拜的事,幾乎確認得七七八入了,算一算日子,竟然就差幾天。
想著晚上告訴鳳夜鸞,他晚上卻沒有回宮。
第一次覺得夜是如此的難熬,幾乎一直都有他的相伴,今天他在外麵住下了,隻是派人回來說了一聲。
抬頭望著天邊的那冷月,迷蒙的冷光帶著無邊的寒意,霜霧濃濃得讓人攏緊衣服,一個人點起月上宮的燈籠,時間這麼多,這麼長,慢慢地打發著。
我喜歡這兒亮亮的,如果夜裏他回來,他就能看到我很好的。
睡到半夜有些冷,又是習慣了他的溫暖啊,我低歎,如果我沒有他,這些習慣叫我如何改掉。
喚宮女再抱了床輕被蓋著睡,一大早醒來神色有些疲累。天色還沒有全亮呢,用被子包緊在窗下靜靜地聽著外麵的雨聲。
吱的一聲,門開了。
我欣喜地看著那輕手輕腳進來的人:“夜鸞。”
他合上門:“還沒睡?”
“我醒了。”撒嬌地笑:“你回來了,外麵下雨了,你冷不冷?”
欲要起身,他卻快步過來壓住被子:“別起來,外麵冷著呢,皇後病倒了,現在在祝府,昨兒個直接從軍營中過去。”
“那現在怎麼樣了?”我有些焦急地問。
“醒過來了。”他坐下連被子抱緊我:“朕回來上早朝,早些過來看你。”
“時辰還早,快到被窩裏來暖著。”
冷冷的身子抱著我:“好暖。”他輕笑:“梨雪,朕想,朕要做父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