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賀平說的斬於馬下,將我有些駭到了。

那鮮活活對我好,對我笑的二哥,於是轉眼間消失,叫我如何去麵對,接受得了。

長長地歎息,我靠著他的肩:“我總不願看到太多的生離死別,是死人我都難過,是我身邊的人,我更難過。你也別惱,別氣,我隻是說說,你是皇上,你有你的打算,做大事的人不像我這般拘於小節。”

他轉回頭,抱住我的肩:“別想太多了,如果是你二哥,朕自然會有交待下去,暫不會殺了,朕招安如果他不願意,放了他他再來,梨雪,那時你就不能怪朕對你二哥無呢了,朕也不願意傷你的心,更不願意讓你難過,但是有些事不能講太多的兒女情長。”

“我明白的。夜鸞,謝謝。”

“朕是你什麼人,謝什麼謝。”

“也隻有你才會這樣包容我,他是我二哥,但是沒有幫你,卻還與你相對著。”

“別想太多,昨夜沒睡好,現在去睡睡,朕答應你的事,朕定是會做的,梨雪,打仗與你在朕的心中,同樣的重要,你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的照顧好自已的身體,到時候給朕生個健康的孩子。”

我笑著點點頭:“孩子現在動得越來越厲害了,小手小腳怎麼一個勁地在踢,一會在這兒,可是就那麼一轉眼的功夫,又踢這兒,感覺就像是有四條腳在亂踢一樣。”

“胡說什麼,小手就不活動了嗎?”

“倒也是。”

肚皮上暖暖的,他的手覆著感受著那生命的萌動。

是有些困了,他抱起我:“朕抱你去,好好睡一覺。下午朕去城牆那邊看看。”

“嗯。”

沉沉睡到傍晚,還帶著一些倦怠地望著池塘,還嗬欠連連的。

胡禦醫算著日子來給我把脈,我問他如何,他說:“娘娘的適應力倒是不錯,一路上胎兒也沒有什麼不適,現在也是挺好的,多走些,多運些,估計著會提前生下來。”

“現在是六月未了。”

“估著也就是八月初,娘娘不必害怕,瓜熟蒂落乃是尋常之事,不必過份緊張的。”

“我倒沒有什麼緊張的,就是皇上會緊張一些,那行,我就多走走,晴兒啊,去備多件衣服,去城牆那邊走走。”

夕陽有些輕薄,彩霞卻是滿天飛,風有些涼,須得穿多二件衣服才好。

這衣服設置倒也是有些特別,會將我的肚子藏得更小一些。

沿路都有將士來往,紛紛讓道,一些玩耍的孩子也停下來看著我。

城牆離得有些遠,走過去有些時間,似乎我的時間,我繞著轉的,隻有他而已。

陌生的地方,熱鬧的人,卻哪個又是相熟的呢?

進了城牆,一公公說皇上在上麵,扶了我小心地上去,城牆上麵的風更是盛,他正對著城牆外的層層起伏山巒,晚風灌滿了他的披風,邊緣的布料在呼呼作響著。

他是如此的孤獨,一個人在站那裏看著江山,他的兄弟甚至沒有

“怎麼過來了?”他回頭的看到我,眼裏的神色柔了下來。

“走走,就走到這兒來了。”

“來,看這往北,就再遠點就是無邊的草原了,年年下雪,這兒都幾乎不能出行。再往北點的地方,就是北國,那兒的人擅於馬術,是馬背上的英雄,他們凶悍至極,又好戰,打仗的時候總是輕易就以少勝多,教人未打心先怯。可是鳳凰朝這大好的江山,乃也是泱泱大國,怎能就怕了他們,百姓要安定,鳳凰王朝就必須統一。”

“你誌在天下百姓,,我會站在你的身邊,在你回頭的時候,可以看到我,在你覺得一個人高處不勝寒的時候,我也會陪著你的。”

那瞬間,溫柔更是多了七分,如水如霧一般,那斑瀾的彩霞,又怎及得上他一分呢。

伸手握我的手,五指相交:“那你記著你說過的話,隻聽朕的話,隻愛朕一個,任何時候,不管什麼事,什麼人,你都得以朕的話為重。”

我以為他心裏知道,我愛他的心不容疑或,可他卻總是重複著,是如此的害怕什麼嗎?

我以為我走到了他的心裏去,可是我觸到的,卻又是那麼的少。

彩霞漸落,他將披風解下係在我的肩頭之上:“別凍著風了。”

“嗯,我們走回去吧。”

“過得幾日,朕要帶大軍北征,你留在永城,梨雪,記著要照顧好自已,不然朕離開得也不放心。”

我莞爾一笑:“你不要總是把我當成三歲的小孩啊,我也會照顧自已的可好,而且我會好好保重,多走走路,等你回來我給你熬小米粥。”

“當真。”

“當然是當真,我可沒有騙過你什麼啊?”真是的,太不信任我了。

“朕想吃你親手做的粥,等朕回來,大概也就是十天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