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哪能比得過天。”他長憂:“北方又蠢蠢欲動了。”
“現在憂也沒有用,你不是說過,民為重,可是仗,也必須得打嗎?”
“睡吧,時辰不早了。”
他吹熄了燭火到床上躺著,抱抱薇薇:“睡吧,希望明兒個不要聽到太多的災情稟報。”
雨如此的大,不下足誓不斷一樣。
迷迷糊糊中聽到有匆忙的腳步聲,然後鳳夜鸞輕叫我二聲:“梨雪,梨雪。”
我睡得迷糊,正要應他,他就坐直了身子,輕手輕腳給踢了被子的薇薇蓋好就出去了。
外麵有公公提著燈籠,照得有些朦朧。
一道驚雷劈下來,打得讓我更是清醒。
薔薔縮了縮,往我身邊滾得更過來,我怕憂醒她,便沒有再起來了。
可也不知這麼晚了,有什麼急事可以讓公公半夜來憂醒他。
精力花太多在孩子身上了,夜裏還總是要起來給她們蓋被子,不知他什麼時候回來的,一早上薔薔和薇薇醒來親我的臉,就看到他睡在身邊。
“父皇。”軟軟地叫。
他睜開眼睛,抓著孩子親一下:“乖,讓父皇再睡一會。”
“昨夜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啊?”
他抓著孩子玩,不為足意地說:“沒什麼事。”
“快上朝了,我去端水來給你洗洗。”
公公早就在外麵等著叫喚了,我接了水進去,一邊擰巾子侍候他:“外麵天放晴了,杏花和海棠開得可美了。”
“今兒個指不定又會忙完一些。”他一邊穿衣,一邊看我給小家夥們洗臉。
二個愛幹淨的丫頭,一洗臉,連嘴巴也張得開開的,讓我給她們洗舌頭,這調皮鬼。
“朕去上早朝了,記得要吃早點。”
“記得了。”抬頭朝他笑。
給她們穿衣服,現在孩子好帶得多了,不會總尿床,要尿尿了就會踢醒我,喜歡身上幹幹淨淨的。
在宮裏教她們走路,聽宮女念詩給她們聽,聽人彈琴,如此的靜謐,歲月又是這般的靜好。
看著快近中午,小家夥們累了,纏著我說:“母妃,父皇,父皇。”
倒是想念起來了,今兒個倒是下朝得慢了,看看這時間,也差不多了吧。
便說:“那我們去找父皇,等父皇下朝,讓父皇給你們騎馬馬。”
張開嘴就笑,無憂無慮,多好啊。
吃些苦,就是為了這些幸福可以合擾在一起吧。
如果少了薇薇或是薔薔,心裏總歸是愧疚的。
昨天下了一天的雨,晚也是,宮裏什麼都是潤潤的,石縫裏的草碧綠如絲,宮女抱一個,我抱一個,往金鑾殿去。
一會要折花一會想要去撲蝶的,倒是叫叫嚷嚷好不熱鬧。
金鑾殿外,卻是有人先等著了。
有些奇怪,我想在宮裏我還沒有見過這麼個妃子,她穿的衣服,又不是宮女一類的。
她看到我,淡淡一笑,仰頭又看著金鑾殿,期待著鳳夜鸞出來。
我問宮女:“她是誰?”
宮女搖頭:“奴婢也是不知道的。”
“這不是宛妃娘娘嘛?”她倒是先打了招呼,有些蔑視地看著我:“宛妃娘娘,倒真是巧啊。”
“不巧了,本妃是特地過來等皇上的,這會兒,也快下朝了吧。”
薔薔在宮女懷裏軟軟地叫了一聲:“母妃。”
一手將花遞過來,要讓我聞聞。
順了她的意,理理她的發:“乖啊,母妃抱著妹妹,一會兒你父皇就出來了。”
她轉眼,看著二個公主,笑嗬嗬地說:“宛妃倒還真是厲害,這不是親生的,也勝似是親生。”
“皇上出來了。”我淡淡地說。
孩子開心地叫了起來:“父皇。”
他本是帶著笑意,可是周公公小聲說了一句什麼,他低頭看到了那淡杏衣服的女子,臉上的笑有些凝結了。
“臣妾見過皇上萬歲。”她嬌語柔媚。
我也不吃醋,就看著他笑。
這會兒還有人過來和我搶他了,倒看他怎麼著。
他下了台階,隻是淡淡地掃了那杏衣女子一眼:“你來這作什麼,來人啊,送她回宮。”
她有些委屈:“皇上,臣妾是特地過來等你的。”
說完,她還有些示威地看了我一眼,我就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看輕我來著。
“本妃勸你一句,皇上可不喜歡愛纏著他的人。”笑著將薇薇給他:“皇上,回去吧,綠豆湯這會也冰得透了。”
順手接過薔薔抱抱她:“小丫頭,母妃抱你了,可滿意了。”
他也對那女人視若無睹,周公公在一邊說:“楊美人,奴才送你回宮。”
楊美人一跺腳,咬著唇可憐兮兮地看著皇上。
他卻不看她,抱了薇薇,將她放在脖子上:“騎馬馬。”惹得她開心地笑著。
“皇上,人家肚子不舒服,皇上也不關心臣妾的嗎?禦醫也都說了,臣妾懷的有可能是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