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入宮第二日起,蘇江雪就讓宮婢傳話,說自己來了小日子,吩咐敬事房掛了綠頭牌。
誰料,蕭離明知蘇江雪不能侍寢,仍舊每天雷打不動的出現在毓秀宮。
外麵傳言四起,闔宮上下都說,當今清貴妃妖媚勾人,難怪皇上也把持不住,榮寵之盛,比起皇後娘娘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其實蕭離每一次來,蘇江雪也就是給他泡一壺寒針露水的茶,與他閑話幾句,聽聽伶人唱曲,再到入睡前,靜靜的看著他一杯杯把自己灌醉罷了。
好在這種相處,蘇江雪也省了擔心要與蕭離親近。
這幾日,蘇江雪以春意貌美,得她歡心為由,將春意提拔為貼身宮婢,日日在她與蕭離麵前近身伺候。
“皇上,奴婢為您斟酒。”春意素手提著酒壺,微垂著的眼偷偷朝蕭離臉上瞟去。
春意在衣著打扮上麵,一天比一天用心,顯得她在一眾宮婢裏越發出眾。
蕭離察覺到春意殷勤的姿態,眼眸莫測,什麼也沒有說。
蘇江雪看著眼前這幕,不禁在心裏冷笑。
眼睜睜的瞧著廢後曾經的貼身婢女,在自己麵前秋波連連,不知道蕭離想起那個,因他聽信讒言,折磨慘死的替身,是什麼樣的感受?!
夜晚,蕭離一如往日,再一次喝到酒醉。
每到夜裏就會心中劇痛,也隻有借著這種辦法,才能真正的睡著片刻。
“把皇上安置在床上歇下吧。”蘇江雪吩咐過鶯歌,就起身離開了寢宮,去偏廂就寢。
春意被蘇江雪留在外間守夜,明顯有些心猿意馬。
聽到外間的呼吸聲,漸漸均勻,趨於平緩,蘇江雪從床榻上起來,緩緩走到外間。
她的腳步悄無聲息,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照在春意臉上,蘇江雪的唇邊,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一個手刀砍在春意的脖頸間!
春意悶哼一聲,徹底軟倒下來。
蘇江雪打開門,守在外麵的鶯歌急忙入內,“主子。”
“把這宮婢的衣裳脫光,送到皇上身邊。”
蘇江雪的語氣平淡的沒有半點波瀾。
人,匆匆的走了。
蘇江雪躺回到床上。
她原以為,自己會像方才表現的那樣,對蕭離與其他女子發生什麼,毫不在意。
可是心口處悶悶的感覺,折磨得她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鶯歌服侍蘇江雪起榻,一邊道:“娘娘,皇上晨起發現春意睡在一旁,大為震怒,但是趕著上朝,還未來得及處置,奴婢已經將消息傳去皇後宮裏了。”
蘇江雪強忍著心緒,輕輕一笑。
一出門,就看見春意跪在地上,淚眼婆娑,“娘娘,奴婢也不知這是怎麼回事,昨夜分明是在偏廂入睡的,起來就在皇上的榻上了,還求貴妃恕罪!”
蘇江雪笑了笑,“宮裏都是皇上的女人,你如此貌美,昨晚發生的一切,本來就是早晚的事,隻是我入宮的時日尚短,也不知道該給你晉什麼位份,此事還是得請皇後娘娘定奪!”
春意原本竊喜的目光,在聽到最後一句話後,頃刻間變得慌亂起來。
“不要啊,求求貴妃娘娘了,不要把奴婢送走!”
“去吧,皇後娘娘定然會憐惜你,給你一個好前途的!來人,把春意送去長坤宮。”蘇江雪一聲令下,便不再多說,親眼看著宮裏的內侍上前,一左一右架起春意向外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