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清抬眸,目光晶亮晶亮的,帶著些驚異道:“我不過懷疑和陽光有關,你卻了解得那麼詳細。之秋,真正了不起的人是你。”
沐之秋隻能嘿嘿傻笑,她總不能告訴上官雲清自己是穿越過來的現代人吧?不過,對於這個異世的解語者,沐之秋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所以,上官雲清這個人她是吃定了,就算死纏爛打也不能放過他,怎麼著也得讓他成為於濤那樣的副隊長吧?
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盤,沐之秋的臉上就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第二天,上官雲清就坐著驢車開始協助沐之秋指揮村民們清除村子裏的高大藤蔓。男人們拖著病弱的殘軀一馬當先,女人們紛紛支起大鍋燒開水衝洗院落和道路。就連月月這些孩子們也沒閑著,將村民們的衣裳和食具一件件丟入沸水中熬煮,個個手裏拿著棍子在一旁攪拌,幹得十分賣力。沐之秋在上官雲清的配合下在“死亡村”展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國衛生運動。
有了充足的糧食,所有的人心中都充滿了希望,對上官雲清和沐之秋的崇拜也達到了巔峰時期。白天大夥兒熱火朝天的四處消殺,晚上就聚在院子裏聽沐之秋講個人防護知識。
健康教育和健康促進的力量是強大的,宣傳看起來隻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但產生的社會效益卻無法估量,這一點在“死亡村”便得到了充分體現。有了生的希望,多年來盤繞在村民們心頭的陰霾煙消雲散。漸漸地,大夥兒開始對麻風病有了初步的了解,不再認為這是一種必死無疑的髒病,尤其是已經開始發生畸形病變的村民,聽說自己還能通過整容手術變成正常的容貌後,竟能自覺地加入防病的行列。
用了整整兩個星期的時間,“死亡村”的麵貌便煥然一新。房屋雖然依舊破敗,卻被打掃得幹幹淨淨,春季的陽光雖然不熱烈,但對於長期被籠罩在陰暗中的“死亡村”卻難能可貴。沐之秋讓所有的村民,不管大人還是孩子,每天都在院子裏曬兩個時辰的太陽,確保紫外線消毒達到最佳效果。除此之外,所有人必須每天沐浴更衣,草藥不夠便用燒開的清水沐浴,從而有效地防止麻風杆菌的繼續滋生繁衍。
沐之秋和上官雲清將病人分成重、中、輕三類。重度病患分別被隔離在單獨的小院內接受康複治療,以防止人員密集引發其他傳染病導致交叉感染和死亡。中度病患負責每天對村子和村民們進行消殺處理,輕度病患按照上官雲清畫出的路線圖進入山穀深處尋找草藥開采石灰石。沐之秋還指揮女人們縫製了許多簡易隔離服,不管男女老少、輕中重患者,每人都必須穿上一套。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還會給最危重的病患再備用一套。
一開始,村民們出於對沐之秋和上官雲清的尊重和崇拜,順從地穿上這種奇裝異服。可是一個月後,村民們發現月月等幾個孩子臉上和手上潰爛的皮膚竟開始結痂愈合。不止是村民們,就連上官雲清都激動得險些跳起來。
上官雲清的腿恢複得很快,真如沐之秋承諾的那樣,上官雲清的傷口雖然接觸了麻風杆菌,卻沒有發病。經過沐之秋一個多月的精心護理,他腿部的外傷已經愈合了,而且還能拄著拐杖下地行走。當然,這不僅僅是沐之秋一個人的功勞,上官雲清本人就是個出色的大夫。
沐之秋在前世沒有戀愛過,和她走得最近的異性就是自己的隊友們。共同度過這段艱難的日子後,她和上官雲清之間形成了一種堅不可摧的默契,就如同她和她的隊友們。她將上官雲清看成了自己的戰友、左膀右臂和家人,對上官雲清的信賴和欣賞也越來越深刻。隻是,她沒有發現,上官雲清看向她的眼眸中不知何時多出了幾許溫柔,對她已經到了疼惜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