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目光中多出幾分心疼和惋惜,笑道:“哀家看得出來你不喜歡逸兒,雖說逸兒是哀家最疼愛的孫兒,但哀家也舍不得委屈了你。既然你執意要走,那便走吧!隻是秋兒,你不要怪逸兒,那孩子,當真是個麵冷心熱的好孩子。”
沐之秋鼻子有點發酸,太後這話聽起來怎麼跟訣別一樣。不由安慰道:“太後,您別傷心,等秋兒和雲清將‘死亡村’的村民都醫治好之後,一定還會回來看您。”
“那就好,那就好!”太後拍拍沐之秋的手,“今晚在哀家這裏好好休息一晚,明早便和上官先生去忙你們的吧!”
“嗯!”沐之秋點頭,“我會向張太醫交代清楚,待明早給您輸完液,我們便出宮。”
第二日寅時剛過,沐之秋和上官雲清就給太後掛上了液體,不到卯時,倆人便拿著太後給的令牌出了宮。
待他們離開後,梅香忍不住問道:“太後?您不是向來最疼靖王爺嗎?連奴婢都瞧得出來王爺喜歡沐大小姐,您為何還要拆散他們?”
太後的眸中閃過一絲精明,“傻孩子,你看不出來嗎?逸兒雖然對秋兒有情,但秋兒卻對他厭惡到了骨子裏。也難怪秋兒對他會心,當初逸兒看不上秋兒卻要娶她,明知秋兒被人誣陷非但不幫她,還落井下石。秋兒是個百年難遇的奇女子,她已將逸兒看做薄情寡義之人又怎麼會情義原諒他?若對她用強隻能物極必反,倒不如順其自然。哀家的孫兒哀家最清楚,被逸兒看上的人豈能輕易逃脫得了?這世上從來都是好事多磨,他們倆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呀!太後?您就不怕沐大小姐和上官先生?那樣一個神仙般的人物,隻怕沐大小姐她?奴婢可瞧著那上官先生也寵沐大小姐得緊呢!”
“唉!誰說不是呢?”太後歎了口氣,“隻是逸兒這孩子個性太強,有個人挫挫他的銳氣未必是件壞事。若是他真比不過上官先生,那也隻能是他和秋兒無緣了。”
蕭逸連早朝都沒有上便直奔康寧宮,他就不相信不能把那個女人帶回靖王府去。若不是昨晚怕擾了皇祖母休息,自己半夜就會硬闖康寧宮來擄人。
他第一次產生出這樣強烈的征服欲,那個女人,很好,太好了,她成功地挑起了他的欲望。不錯,很好的對手,他就不相信他製服不了她。總有一天,她會和其他女子一樣乖乖地臣服在他腳下,對此蕭逸深信不疑。所以,他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把沐之秋抓回來。
可是一看見張英帶著兩名小醫童從內殿中走出來,蕭逸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把揪住張英的領子,蕭逸冷聲問:“她呢?”
張英一大早就被沐之秋召來康寧宮,這兩天他跟著上官雲清配藥製造簡易輸液器幾乎到了癡迷的程度,沐之秋要教他紮點滴輸液之法,他激動得恨不能跪在地上給沐之秋磕幾個頭。所以對沐之秋交代的所有注意事項全都銘記在心,沐之秋和上官雲清前腳走,他後腳就恪盡職守地接了班。
正陶醉在使用新法醫治太後的激動中,突然被蕭逸沒頭沒腦地問了這麼一句,張英不由脫口反問:“誰啊?”
蕭逸的臉一下子就綠了,貌似從那個死女人進宮開始起,他在這宮裏的威信就直線下降,現在連一個太醫署的醫官都敢質問他,可不是都想找死嗎?
眼看著靖王爺的手已經移到了張英的脖子上,夜襲忙上來解圍:“大膽張英!王爺問你王妃何在,你為何不答?”
這張英今天也真是樂昏了頭,已經被蕭逸牢牢掐住脖子還是沒反應過來,居然不知死活地又問了一句:“王妃?哪個王妃?”
不過這次他沒等蕭逸掐死他自己就先覺悟了,靖王爺來尋的王妃還能有誰?可不就是這位冷麵王爺未過門的神醫王妃沐之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