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沐之秋去沐浴休息上官雲清去做飯,蕭良雖然感到遺憾,卻心疼沐之秋,所以根本不會加以阻撓。但三哥卻在這個時候忙上添亂,簡直就是沒眼色麼!要是讓三哥去幫忙做飯,天知道會做出什麼東西來?
蕭良自個兒不吃倒是小事兒,要是沐之秋一覺睡醒了也沒口飯吃,那怎麼行?
想到這裏,蕭良也顧不上這隔離衣多麼難脫,三兩下地扯下來丟在一邊煮沸的開水鍋裏,洗了把臉和手便大聲喊著“三哥等等我”,直接衝向了廚房。
蕭逸的一隻腳還沒有踏進廚房,廚房的門便砰地一下關上了,他還聽見上官雲清在裏麵閂門的聲音。
不由心頭大怒,喝道:“上官雲清?你給本王開門,本王也要來做飯!”
蕭良已經追了過來,聽見蕭逸的話頓時滿臉黑線。
好麼,搶著要做飯還這麼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靖王爺這是要領兵出征呢!
“三哥……”
“你給本王住嘴!”
得!感情阻止他做飯比燒了他的靖王府還要讓他生氣,以後是不是到哪兒都該攛掇著三哥掌勺啊?
“靖王爺?你昨日之舉很讓草民佩服,但此時你未消毒沐浴,不可走進廚房,難道你想把我們和之秋都害死麼?”上官雲清的聲音從廚房裏淡淡地傳來,不慌不忙的樣子,除了與世無爭的淡泊外,還有一股難以察覺的俾睨天下的氣度。
蕭良心中一驚,這個上官先生,自己倒是小瞧他了。一直都以為他隻是個不問世事的神仙書生,今日卻敢在老虎嘴上拔毛,當真比三哥還要強大,難怪之秋這麼欣賞他。
再想到沐之秋對上官雲清的關心和他們二人之間的親厚,蕭良的胸口就好像被人錘了一拳,有種說不出來的痛。
隻是眼下明顯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蕭良隻好耐下性子對蕭逸說:“三哥!上官先生說得對,廚房眼下我們還不能進,我們得先去消毒沐浴。”
蕭逸眼眸中的憤怒更加盛了,臉色鐵青,卻硬生生地停住了將這扇單薄的木板門化為斐粉的衝動。
那個女人,一聽見上官雲清要去做飯,居然能露出那麼天真可愛的笑容。想到她那燦爛的笑容,蕭逸就恨不得直接把上官雲清撕爛了,他就不信,他堂堂靖王爺做飯還會輸給一個遊方郎中。此時蕭逸早就被妒火燒昏了頭,哪裏想過做飯這種事情除了天賦外,是要靠實踐日積月累的。
不過蕭良的話他多少還能聽進去一些,事關幾個人的生死,尤其還關係到那個女人,他隻好先忍下這口氣,但嘴上卻不肯認輸。因此,蕭逸故意指桑罵槐地問道:“那他為何能進去?難道他就不會害死秋兒嗎?”
蕭良的眼睛一下瞪大了,三哥沒毛病吧?這不是無理取鬧嗎?連他都能想通的事情,三哥居然會這麼白癡地問出來。
果然,上官雲清在廚房裏低歎道:“靖王爺,八皇子都可以現在進來,唯獨您不行,因為我們都沒有直接接觸過那些死屍,而您是去過葬崗子的,難道這中間的利害關係您還不明白嗎?所以您就別給草民添亂了,熱水已經燒好,草藥就在藥箱內放著,和昨天一樣。您和八皇子趕緊消毒沐浴去,好了之後也去睡一會兒,等飯好了我一樣會叫你們的。”
蕭逸豈能不知,上官雲清是仔細做好個人清洗又換了幹淨的隔離衣才進廚房的,原本他今日就沒有怎麼接觸麻風杆菌,後來為阻止村民們趕去葬崗子也被蕭逸攔在了十丈之外,所以他不做深度消殺清洗也不會成為傳染源。
同樣的道理,八弟也不會。但自己可不同,自己近日為了保護秋兒,可是下到過葬崗子最底下的,跟虎賁軍的將士們一樣,他身上應該沾滿了麻風杆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