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說過,在搞不清楚對方底牌的情況下要沉住氣,可是,麵對王爺這樣的人要怎麼才能沉住氣啊?在以靜製不住靜的時候,他是不是該用王妃教的另外一招——引蛇出洞?
“那個,王爺,王妃說……”
“秋兒有話讓你帶給本王麼?”蕭逸登時來了精神,“夜襲,冬果的傷是不是沒完全好啊?本王那裏還有一些上好的外傷藥,女子用效果尤其好。”
看著自家王爺略帶討好的笑臉和胡亂放電的桃花眼,夜襲十分無語。
看,王妃果然夠了解王爺,他不過是抓住王爺的七寸提了一下王妃,王爺不但成了哈巴狗,還成了話嘮。
“那個……”
等了半天,也沒等出夜襲“那個”的下文,蕭逸額頭上的青筋蹦了兩下。這都什麼毛病?怎地跟著秋兒一段時間都學會了這個那個,九弟如此,現在就連夜襲這種一字千金的人說話也不利索了?
“王妃到底讓你跟本王說什麼?你吞吞吐吐做什麼?”
“唔!”夜襲愣了愣,“王妃沒有話帶給王爺!”
蕭逸一口老血差點噴將出來,該死的夜襲,他要將夜襲的頭擰下來給冬果當夜壺,“夜襲!本王問你,王妃到底要讓你們幹什麼?”
夜襲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來王爺再強大也鬥不過王妃,他就說麼,王爺怎麼可能知道,那可是王妃專門交待過的機密。到目前為止,除了王妃和他,這世上再也沒有第三個人知曉。若不是為了順利實施王妃的計劃,他堂堂靖王府的暗衛統領,怎麼可能天天帶著月月給這些暗衛療傷?這種待遇隻有冬果才能享受好不好?
夜襲可不笨,王爺這般溫和地與他說話,還故意拋出冬果來引誘他,不就是想知道王妃的計劃麼?雖說王爺口中的那些外傷藥很誘人,但他夜襲也不能做個賣主求榮的小人是吧?
正思忖著如何在王爺麵前蒙混過關,猛聽王爺一聲斷喝:“夜襲!你是想試探一下本王的耐性嗎?方才本王與冬果說話她魂遊天外,本王念她對王妃忠心耿耿不想與她計較。現在本王問你王妃到底給你安排了什麼機密任務,你卻吞吞吐吐顧左右而言他,你是想讓本王殺了冬果嗎?”
打了個哆嗦,夜襲在心裏暗自嘀咕一句“壞人”,單膝著地,畢恭畢敬給王爺行了個禮,夜襲朗聲道:“啟稟王爺,因為是機密,所以屬下不能告訴王爺!”
夜襲此話說得大義凜然,帶著股壯士斷腕的決絕,這便是表明了即便自己殺了冬果,他也什麼都不會說。蕭逸頓覺一股熱浪衝上腦門,連頭發都要被燒焦了。怪不得九弟說夜襲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這便是他的小女人培養出來的人,好,好,有個性!感情他這個主子才是擺設。
強壓下怒火,咬牙再問:“是王妃交待你不告訴本王的嗎?”
遲疑一下,夜襲終於點了點頭,“是!不過屬下以為,王妃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王爺。所以王爺盡管放心,待事情有了眉目,王妃自然會親口告訴王爺的。”
蕭逸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想打死夜襲,不過,既然是他的小女人交待的,好,他忍了,待見到她本人,看他如何收拾她。
“罷了!你起來吧!本王原也沒指望能從你這裏問出什麼。”深吸一口氣,蕭逸不耐地揮揮手,“今日本王找你,是有事與你商量。”
商量?夜襲覺得汗毛聳聳,王爺說有事和他商量,而不是命令。自家王爺什麼時候這麼好性兒了,居然會跟自己的奴才商量事情?他是沒睡醒還是耳朵裏麵塞了驢毛沒聽清啊?
將夜襲的神態變化一一看進眼裏,蕭逸愈發不悅。今日的帳他先記下了,該死的小女人,待秋後,他自會一點點和她算賬。
“你且過來,本王說與你聽。”
疑惑地湊過頭,待聽清楚王爺的話,夜襲倏地一下瞪圓了眼睛。想都沒想便搖頭道:“不行不行,此事不行,王妃知道會怪罪屬下的……”
“大膽!”蕭逸終於怒了,“究竟本王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
他好說歹說,放下身段專門找夜襲來打商量,這該死的傻大個兒居然一根筋,認定了他的小女人是主子便連他的話都不聽,他是該笑夜襲對秋兒的忠誠還是該哭夜襲對他的防備啊?
要麼說夜襲就是夜襲,是其他人都比不過的暗衛統領。其實能常年跟在蕭逸身邊的人,一定和蕭逸一樣都是奇葩。所以此時夜襲充分發揮了奇葩的作用,居然咬著牙搖頭道:“王爺曾交待過屬下,王妃是屬下的主子,屬下要豁出命來保護王妃,更要對王妃言聽計從。屬下一刻也不敢忘記王爺的交待,所以便是王爺今日要殺了屬下,屬下也不能答應王爺的這個要求!”
“你!”蕭逸的臉都要氣綠了,果然九弟說得不錯,夜襲當真欠收拾。
足足憋了兩分鍾,蕭逸才把滿腔怒火別回去,臉上依然是不動聲色的冷清,“罷了!既然你不想背叛秋兒,也不願將秋兒的秘密說與本王聽,本王也不勉強你。這樣吧!本王與你折中一下,你明日便帶著這些傷勢漸好的暗衛們去執行王妃的命令本王概不插手,但是京城這邊剩下的事情便都要交給本王,不管本王做什麼,王妃回來你都不許告狀,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