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明白褚雲鵬的意思,眸中皆含著淚水不再多言,自覺給褚雲鵬等人讓出一條路。
讓老頑童留守在門口,沐之秋帶著蕭逸和褚天淩隨褚雲鵬進去。
一走進內殿,褚雲鵬臉上淩厲的氣勢便散去幾分,掃了蕭逸和褚天淩一眼遲疑一下,方問:“秋兒?朕真的被倭國質子實施過催眠術嗎?”
“我不知道!所以我才想試一試,看能不能找到舅舅那段失去了的記憶。”
“失去了的記憶!”咬牙念出這幾個字,褚雲鵬眸中突然劃過一道警惕和戒備,卻用極其不屑的口吻問道:“如此不入流的邪術,秋兒是如何學會的?”
催眠術可不是什麼不入流的邪術,隻是它的存在太有爭議,而且很容易被犯罪分子利用,所以,在我國一直沒有被廣泛運用。但這麼給舅舅解釋顯然行不通,想了想沐之秋將帶進來的茶杯遞到左手端住,用右手衝褚雲鵬輕輕一招:“舅舅?你不要離我這麼遠,再向前走一步,離我近一點,好嗎?”
對於她這個避重就輕轉移話題的回答褚雲鵬顯然十分不滿,卻又不想在蕭逸和褚天淩麵前表露出來,便步態優雅地往前跨了一步,臉上帶著些刻意的強悍和不甘示弱。
此時沐之秋和褚雲鵬之間的距離已經不足一米,對於麵對麵談話的人來說,這個距離不算遠但也不算近,明顯因為對催眠術本能的厭惡,讓褚雲鵬在這個僅有他們四人的空間裏產生出了強大的抵觸情緒。
褚天淩總覺得秋兒手裏端著個茶杯有點多餘,方才進來時他便想提醒秋兒,讓她將茶杯放下,可蕭逸緊緊跟在秋兒身側,他想靠近卻始終找不到機會。此時看秋兒似乎手酸了將茶杯交換到左手,他本能地想上前接過來,才抬腳,手腕已被蕭逸鉗住。
“休動!”
“我……”後麵的話硬是被蕭逸警告的眼神逼了回去。
雖然不知道心思縝密的秋兒為什麼自始至終端個茶杯,但褚天淩也感覺出此時打斷秋兒與父皇十分不明智。憤憤地瞪了蕭逸一眼,不再多言。
沐之秋眼角斜掃他二人一眼,突然莞爾一笑:“嗬嗬!舅舅,您太緊張了,其實,您還可以離我再近一點兒。我又不是大老虎,不會咬人!”
一邊說,沐之秋一邊探出右手準備去拉褚雲鵬的袖子,看來她是真的不滿意這個距離,很想跟自己的舅舅更親近一些。
褚雲鵬雖然極其厭惡倭國質子使用過的邪魔歪術,但對這個外甥女著實疼愛得緊,眼下秋兒笑顏如花地與自己親近,自己卻像躲瘟疫一般戒備著,愧疚油然而生,同時也鬆了一口氣,不由伸出右手道:“秋兒……”
就在他二人的手即將接觸的那一刻,沐之秋的左手突然抖了一下,手中的茶杯登時傾斜,有熱茶潑灑出來,像是被熱茶燙到了,沐之秋“哎呀”一聲叫喚出聲,右手已忙不迭地縮回去接住了左手上的茶杯。
褚雲鵬的右手頓時懸在了半空中,不知道是該進一步幫她端茶杯,還是該退一步收回去,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她,眸中帶著點點茫然愣怔住。
蕭逸身子一僵便要衝過去,這次卻被褚天淩緊緊握住了手臂。不由蹙眉看向褚天淩,但見褚天淩和他一樣雖眸中帶著心疼和不解,卻是滿臉警告。心中有點發堵,蕭逸不動聲色地掙開了褚天淩的鉗製。
沐之秋卻像什麼也沒看見一般,不看窘迫的褚雲鵬,也不看滿臉心疼困惑的蕭逸和褚天淩,隻是甩著自己被燙到的左手,歉然地笑道:“對不起,舅舅,你想說什麼?我沒有聽見,你能再說一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