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春夢無痕(1 / 2)

心猛地提起,汗毛都直立起來,裳雲下意識地往牆壁靠過去,一雙眼睛卻驚恐警惕地環視四周。

“怎麼?有了蕭良就忘了師父,想對師父下手了嗎?”

後脖頸上一涼,裳雲倏地回頭。果然,正對上師父邪魅陰毒卻攝人魂魄的眼睛。仿佛後背緊靠的牆壁上突然洞開了一扇門,師父竟從牆裏走了出來。她尚未看清,師父的一隻手已緊緊卡住了她的脖子。

“師父……”

話未說完,身體已被師父狠狠丟出去,下一秒,師父沉重的身體重重壓在了她的身上……

渾渾噩噩地清醒過來,裳雲如同經曆了一場艱難的長途跋涉,她的渾身都在痛,可最痛的是脖子,她覺得脖子快被師父掐斷了,喉嚨裏全是血沫子,連眼珠都有點充血。但這種瀕死的歡愉卻讓她欲仙欲死欲罷不能,就像師父配製的丸藥,明知會上癮,就是戒不掉。

待眸子裏的情欲逐漸褪去,裳雲才心滿意足地笑著準備起身。哪想,一動之下,她竟沒有坐起來,麻木的身軀仿佛脫離了意識,僵硬地停放在硬石板上。

僅僅一瞬,她就發現不是身體的疲憊導致思維的麻木,而是她的手腳根本就不能動彈,因為她被人點了穴,還被捆綁著。

這個認知把裳雲嚇了一跳,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落入敵人的手裏了,怎麼辦?要想什麼法子求救,該怎樣逃離?

可是,當看清楚坐在牆角處,那個妖孽般的背影時,她所有的希望幻滅了。

“師父?”顫抖著聲音輕喚出來,似乎還帶著點不確定。

“嗯?”師父回頭,看見她醒來,衝她咧唇一笑:“阿芳?你醒了?”

頭皮一麻,裳雲剩下的話便全部卡在了喉嚨裏再也沒有勇氣說出來。

阿芳,從第一次成為師父的肉孌時起,這個名字就如同魔咒般籠罩在裳雲的世界裏,無時無刻不存在,驅不散甩不掉,如影隨形。

最初,裳雲以為這是師父對她的愛稱。純真的少女,總是會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抱著些異樣的情愫,盡管心裏想著念著的始終是蕭哥哥,但師父給她帶來的愉悅和深刻,卻是蕭哥哥從來都不曾帶給她的。所以,那時候的裳雲,痛並快樂著,她覺得她是愛著師父的。

什麼時候開始這種愛變得扭曲,長成了一個畸形的怪物呢?好像是沐之秋第一次進宮的時候吧?

沒有人知道,那次,沐之秋在康寧宮中轟動整個皇宮,甚至轟動整個靜安王朝的大顯身手,裳雲和師父也全都看在了眼裏。

那天,裳雲突然感覺到師父不一樣了,她說不出來哪裏不一樣,但那天師父的眼睛特別亮,要她要得特別狠,從早到晚,沒有一絲停歇。那天,師父讓她嚐到了極致的快樂,也親手給她灌下了穿腸肚爛的毒藥,看著她淒慘地在地上打滾,生不如死,師父仿佛在欣賞一副美麗的畫。師父將她摟在懷裏,一寸一寸地把玩她的肌膚,嘴裏卻柔聲喚著兩個名字,一個是裳雲異常熟悉的“阿芳”,另一個,是裳雲從未聽到過的“沐之秋”。

從那日起,師父開始常常外出,再後來,她漸漸品出所謂的阿芳,不是她,那是師父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一個夢,就像她的蕭哥哥,而沐之秋,更不是她,那是一點點占據了她的蕭哥哥的女人。

師父的心情很好,像是沒看見裳雲臉上絕望的表情,赤裸著身子走過來,將裳雲扶起來,動作算得上非常溫柔。將她抱到牆角,讓裳雲靠在他懷裏,指著地上的東西,問裳雲:“阿芳?你瞧瞧,她怎麼樣?”

看清楚地上的東西時,裳雲險些尖叫出聲。

在她和師父的麵前,放著一具屍體,這具屍體渾身赤裸,麵目全非,卻沒有腐爛。從屍體的形態上來看,可以瞧出是個女子,但是屍體卻呈現出一種異常奇怪詭異的姿勢,明明是躺在地上的,可裳雲卻覺得她是趴在地上的,因為她的頭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形態扭轉到背後來了,就好像有人把她的頭顱割下來又縫補上去,但卻弄反了一樣。

根本不用猜測,裳雲便知道這個女人是誰。正因為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她才會害怕,她才覺得死亡距離自己那麼近。

“沐,沐之冬?”

“嗬嗬!看來你對她很滿意啊?”衝裳雲展顏一笑,裳雲頓覺頭皮被人撕裂了。

像欣賞藝術品一般,師父撐著下巴打量沐之冬的屍體。許久才道:“她的身子比你的幹淨,換給你怎麼樣?”

絲毫不介意懷中幾乎被嚇暈的裳雲,師父摸著裳雲的臉頰,又道:“似乎不太好呢!阿芳?沐之冬的身子實在太醜了,沐之秋的也被蕭逸弄髒了,還是你的最美。嗯,沒錯,還是你的最美,最好!”

隨手把裳雲丟在地上,師父雙手撐著下巴在地上坐下,想了想,皺眉道:“阿芳?我有點不放心,你說,萬一換了一顆頭顱,你變成她了怎麼辦?那樣真不好。可是,若要將你的頭顱換到她的身子上也不好,她的身子已經髒了呀,被蕭逸搞髒了,阿芳?你說我該怎麼辦?”

這個問題似乎讓他十分苦惱,師父在地上坐了很久,就在裳雲以為他打算坐化時,他突然高興起來:“瞧我,為什麼要擔心呢?這世上與你最最像的人本來就是沐之秋,便是你醒來後有了她的性子又如何?我隻管洗去她的記憶便好,所以,還是用沐之秋的頭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