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子轉的飛快,想他跟楚琳琅之間肯定不知親過多少次。
突然,胃部泛起嘔心感,濕漉漉地手爬上他胸膛,淡笑將他拉過來,“我不喜歡跟男人接吻,要做就做,別整那麼多前戲。厲總怕是被楚小姐調教得已經習慣膩歪,一炮之前必有冗長無聊的……”
“陸繁星,別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下賤。”厲紹棠眸如冰淩,“這張臉是好看,但不是每個男人都會被你迷惑。碰你?我還真沒那麼多興致。”
陡然鬆手——
女人突然跌落在地,猶如浮萍。
陸繁星早就凍得渾身僵硬,剛才都是依靠在男人身上,所以他一撤手,她自然下墜。
“嘭”地一聲,雙膝跪地。
誒!她這雙腿怕是前輩子造了孽,這輩子才會跟了她這個主人,一直在受傷,真是非常耐磨。
男人垂眸,眼神沒半點憐惜看著狼狽不堪的女人,丟下一句,“今晚你睡這個房間”就直接走出了浴室——
陸繁星跪在地上身子瑟瑟發抖,冷意從腳底衝上來,她感覺連舌頭都已經被動得沒知覺。
她知道這是他的房間,今晚讓她住在這裏又是什麼意思?
莫非是做戲?
但做戲給誰看……
這個屋子裏的人都將他視為天,他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
在原地足足趴了十幾分鍾,陸繁星才真的緩過神來,隨即她快速脫掉身上剩下的衣服鑽進淋浴房,被暖意瞬間包圍的滋味真是……絕無僅有的好。
感覺整個人又重新活過來。
至於那些疑問,暫時先不想,等明天再說。
……
厲紹棠到書房將身上濕衣服脫掉後就扔進垃圾桶,衝澡後換上幹淨的居家服走到案桌前開始練毛筆字——
寫的是字,練得其實是氣韻,那力透紙背的每一個字讓他心靜無塵。
但今天似乎又有點不同,在他寫第五個字時,竟然擱下毛筆,提步走到書房門口,想伸手擰開門,但並沒那麼做,而是將門上的貓眼打開。
透過貓眼,就見女人穿著他的襯衫剛從浴室出來,拿著毛巾正在擦頭發,兩條筆直的雙腿白到似乎能折射出光亮來,太晃眼。
見女人鑽到床/上,男人表情更顯沉鬱。
他想,她倒是挺即來則安之、怡然自得。
很快,他又回到案桌前,拿起毛筆繼續練字,然每一個字寫出來都極其怪異,像並非出自他手。
跟剛才相比,簡直醜陋不堪,半點沒有該有的風範。
索性不寫落座,拿起桌上的酒杯,沉默自飲。
真是該死的女人!
該死的女人!
……
不知是不是昨晚過的太驚心動魄,這一夜陸繁星卻睡得格外沉。
早上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她立馬從床上起身,赤腳下地衝進浴室,見裏麵都是屬於厲紹棠的私人用品,想伸手找有沒有沒用過的,最後還是作罷。
她清楚,在這場婚姻裏她即便全身心投入,厲紹棠也隻會是個看她唱獨角戲的旁觀者。
既然這樣,那她又何必呢!
在他麵前,她已經過夠苟延殘喘,毫無尊嚴——
不能再連最基本地廉恥都不顧。
拿過晾在旁邊已經幹了的晚禮服,看上去有點慘不忍睹,但隻要外麵套一件襯衫,用來遮羞還是可以的。
陸繁星剛拾掇好,浴室門口就傳來敲門聲,她側身看過去,就見黎洛微笑站在那裏,她說:“三少奶奶,這是厲總讓我幫你準備的衣服。”
“……”陸繁星想到上次相同的經曆,惡寒就爬滿後背,“該不會又是跟楚琳琅每人一件吧!如果那樣還是算了,我情願穿我身上的這件。”
黎洛一怔,腦子半晌都沒反應過來,後來才想到,說:“三少奶奶,上次真是巧合,請別掛心。”
剛才陸繁星沒注意,此時卻清清楚楚聽見“三少奶奶”四個字,為什麼是三少奶奶?
她問:“是誰讓你這麼叫的?”
“現在少奶奶跟厲總已經結婚,那自然要改口,這是禮數,黎洛不敢違背。”
說完,她朝身後的人揚手,當即兩個家裏的女傭手捧衣服走進浴室——
陸繁星看著那些衣服,漂亮的嘴角上揚,“嗬,厲總還真陰晴多變,昨晚才想整死我,今天又給我送衣服。”
黎洛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心想還真被容言猜中了,昨晚本該是他們領證後的新婚之夜,看來過的並不稱心如意。
“那少奶奶你先換衣服,我們就先出去了。”
“誒!”陸繁星連忙叫住她,“別那麼著急走啊!小洛兒,我這次去韓國有給你帶禮物,不過直接郵寄到風臨了,等有機會再給你——”
黎洛眼睛瞪得極大,“少奶奶,你不能亂給我起小名,我叫黎洛。黎明的黎,洛河的洛,不是那個落落寡歡的落。”
從小,她的名字就被人叫錯、寫錯,真是神煩那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