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說她現在那些東西被容言搬去了棠園?
想到此,陸繁星隻覺頭皮發麻,她突然記起今天厲紹棠給她回的短信,“下次你幫我。”
什麼意思?難道他還想……
隨即,陸繁星著急攔了輛出租車直奔棠園。
她一到,無視張管家的阻攔與諱莫如深地麵容直接衝進大廳,顯得有幾分莽撞跟幼稚——
而大廳裏的畫麵瞬間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隻見,厲紹棠穿著淡色係居家服,跟上次在醫院看見的狀況一樣,他正在細心給女人喂粥,而女人仍是一副癡傻樣,手舞足蹈地挑挑揀揀,“紹棠,我要吃這個、還有這個、還有這個,我都要吃、都要——”
初一坐在旁邊看著這一幕笑得賊兮兮,扭頭看見站在大廳門口的陸繁星時,小臉瞬間一垮,並且大喊道:“壞女人壞女人。”
孩子聲音尖細,頓時驚起空氣中的塵埃,也同時打擾到正在溫馨喂食的兩人。
厲紹棠看向門口處,見女人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站在那裏,白如玉的臉帶著微紅,顯然是匆忙趕過來。
腦子裏不禁想起昨晚上她承歡身下的魅態,真是韻味十足。
“莽莽撞撞衝進來是有話要說?”他淡聲問。
陸繁星讀不懂這男人心思,隻能挑明,“是厲總讓人把我東西搬來這裏?”
“是。”厲紹棠應得理所當然,“有何不妥麼?”
“……”陸繁星被他問地突然噎住了話,有何不妥?當然不妥!
她不想跟他住在同一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那樣對她而言就是折磨。
但,當著他的麵她自然不能說這個理由。
“厲總想讓我住進這金屋似的地方,可我……這人向來是個勞碌命,我住不慣。”
陸繁星是看出來了,秦詩薇在恢複期,整個人看上去呆呆傻傻的,所以他把她接到了棠園來照料。
如果她也住在這裏,不是時刻都要看見兩人不像是在卿卿我我,卻比卿卿我我還具殺傷力的場麵——
厲紹棠那張嘴不單單是用來傷人,遊說人也是堪稱一二,他笑,“住不慣是因為周圍東西不熟悉,所以我才會讓容言把你那些東西都搬過來,放在一個房間裏就行,跟你之前住的地方沒兩樣。”
陸繁星心道:這隻披著人皮的老狐狸,原來他早就料到她會拒絕,所以才會讓容言去搬她東西。
秦詩薇似乎有點明白他們的對話,但又不是完全理解,她伸手拉了拉男人的袖子,小心翼翼地問:“……她就是紹棠的新娘子麼?”
“她就是你之前想看的新娘子。”男人回。
很簡單的一句話,語氣卻帶著陸繁星從未聽過的溫潤。
“嘿嘿,新娘子。”秦詩薇笑得靦腆,下一秒又突然有點不高興,將男人的袖子拽緊了些,“那……紹棠有了新娘子,會不會不要我和初一?”
陸繁星沒想到秦詩薇在腦袋受傷後會問出如此直接的問題,一時間她也屏息以待,想聽聽男人到底會這麼回答。
其實心裏大概也已經有了答案,隻是不死心,非要聽見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
這樣才算“死”得其所。
厲紹棠看都沒看陸繁星一眼,似乎他此時所有的目光都定格在眼前的女人身上,他伸手摸了摸她頭,“當然不會,累不累?我抱你回房休息。”
初一雖然是孩子,但有些大人的事她也已經看明白。
她跑到陸繁星跟前,得意洋洋扮著鬼臉說:“聽到了吧看到了吧!棠叔叔是我和我媽媽的,就算你是新娘子也不能跟我們搶,哼!”
陸繁星不太喜歡孩子,一是養育孩子的過程太過麻煩;二是一旦孩子教育不好就會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她想,如果初一是她的孩子,她現在就會將其拎到小黑屋關起來,並且一天不給飯吃。
餓著,好好反省。
可,畢竟不是她的孩子,她隻能把那些話當成“童言無忌”聽之任之。
很快,初一又跑回到秦詩薇身邊,似是耳語般地說:“媽媽,你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絕對不會讓那個壞女人欺負你。”
秦詩薇一副懵懂樣,用頭蹭了蹭初一的腦袋,“乖……寶寶。”
此時男人想將秦詩薇抱去房間,卻被她伸手阻止了,“紹棠你這樣新娘子會不會不高興?我還是自己走吧!”
陸繁星心想不是神誌不清傻了麼,為什麼說出來的還這麼頭頭是道?
厲紹棠笑了笑,“你是我姐,照顧你是應該的。好了,回房休息吧!”
“……還是別了。”秦詩薇又朝陸繁星看了眼,下意識地瑟縮到男人懷裏,“她看上有點凶,我還是自己走過去。初一,幫幫媽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