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言伸手朝小丫頭腦袋上一彈,一本正經道:“我之前說過多少次,讓你別亂猜想厲總的私事,我隻是順著你的話往下說,並不是你腦子裏想的那個意思——”
“唔。”黎洛摸著額頭,嘴裏嘟囔道:“你下次能不能別彈我頭,很疼、就是因為你經常彈,所以我才會有些事拎不清。”
“那是拎不清?”容言不屑挑眉,“你那分明是在作死。”
黎洛嘴角暗暗抽搐了幾下沒回嘴,隻是問:“……少奶奶真的就在下麵等著麼?”
容言襯著陽光懶洋洋瞥了她一眼,“是,你想怎樣?”
“咳,我想去看看。”黎洛實話實說,但一想起剛才辦公室那人的冷漠又不容置喙地態度,又說:“就隻是看看,不說話、也不讓她看到我。”
容言還是那句話,“他媽的,陸繁星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蠱?”
黎洛眼睛骨碌轉溜一圈,“其實沒有,我腦子清醒的很,其實就是……”
她突然偷偷湊近容言,引得容突然渾身燥熱難耐,立馬避開,為了怕她看出端倪來,還刻意理了理西裝領子,字正腔圓地說:“我今天擦了冥府之路,你離我遠點。”
黎洛不喜歡男人擦香水,她覺得娘。
她摸了摸鼻子,“難怪你身上氣味有點重,誒!你那種破性格噴冥府之路,簡直是糟踐它。”
——冥府之路,適合波瀾不驚的男人。
容言,顯然不是。
若他生在個有頭有臉的家庭,肯定是個不折不扣喜歡遛鳥的二世祖。
“滾。”容言抬腳就要踹過去,但他畢竟是男人,總不能真跟女人一般見識、況且還是她,立馬收腿,“不是要下去看看麼?還不去,我在這裏給你盯梢。”
黎洛嘿嘿一笑,立馬就閃了,她就知道最後能穩贏——
容言這個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男人單手抄袋在後麵看著女人跑離的背影,抬手摸了摸自己心髒,眼神幽暗。
——
陸繁星在厲氏樓下轉悠,踢踢腳邊的石子,腦子一直在想待會要是厲紹棠出去辦事,她就立刻截住他。
《殺人遊戲》的啟動資金那麼大,她不信他真願意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來操刀。
或許她這話說的太滿了些,可能以前的秦詩薇在這方麵是行家,但她不是還沒恢複麼?
而此時黎洛躲在旁邊看著女人,很想上前說讓她先回去,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但還是沒那個勇氣。
最後隻能看了會兒就又返回到樓上,忙公事。
陸繁星在樓下等到下午兩點,肚子裏饑腸轆轆準備去跟厲紹棠好好談一談——
真的是想好好談,撇開一切恩怨,隻是作為可能會成為合作的兩方。
然,得到的回應依舊是“不見。”
陸繁星向來很少慌亂,這個詞似乎天生跟她絕緣,這時卻顯得莫名心顫、一種從內心深處彌漫而上的忐忑感,她需要這次機會,白筱也需要這次機會,風臨……更需要這次機會。
現在的風臨雖不算弱,但在肉弱強食的娛樂圈,它確實顯得太過單薄了些。
她開始細心回想,到底什麼時候又得罪了厲紹棠?他們一直針鋒相對,不對盤的地方實在太多,將事情一件、一件詳細在腦子裏捋出來,恨不得掰開揉碎了看裏麵的細節,是不是哪裏遺漏了某些能讓他炸毛的地方?
但,沒有。
至少最近沒有。
陸繁星完全想不到。
她在原地打轉,直接給他打電話卻是關機狀態,這個時候關機明擺著就是……拒絕到底的意思。
可陸繁星早就打定主意要在這件事上跟他死磕,為白筱為風臨以及自己爭取一個無比重要的機會。
從白天等到傍晚,再從傍晚等到黑夜,厲紹棠都沒從厲氏出來。
難道是準備住在這裏?
腦子裏剛閃過這種可能性,就有人跑到她身邊,襯著夜色、陸繁星完全看不清楚,五六百度的近視幾乎是個瞎子,偏偏鼻梁上架的是平光鏡,隻能裝飾,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眯眼定睛一看,才認出來原來是厲氏的保安。
保安穿著藏青色的保安服,手裏拿著電擊棍,一副她再瞎晃蕩就要動手的意思——
“小姐,我們這不是衣服店也不是化妝品店,你都在這轉悠一天了,快點走、不然我就報警,說你企圖不軌。”
陸繁星嬉皮笑臉,開始糊弄人,“……我找你們厲總有很重要的事。呃,我是記者,想跟他約個訪談,您知道他今晚是準備住這裏了麼?”
“誰說厲總今晚住這裏?”保安眼神帶著審視,“他早就走了,最近這段時間寵妃身體抱養,君王都是提早回去的。”
陸繁星一拍腦門,簡直是神形俱滅般的痛,倒不是因為保安口中所說的“寵妃”、以及“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