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紹棠陰陽怪氣一笑,看得人毛骨悚然,“大哥,看來你還不了解我、我不願意的事誰都奈何不了。”
聞言,陸繁星身子微微一震,側眸看他、卻見他也在看著自己,還故意朝她挑了下眉。
她突然感覺臉頰有點熱,立刻轉開視線,還在想剛才他那一眼到底是什麼意思時,秦詩薇就開口說話了,“紹、紹棠,其實去他那邊也可以,你不需要……”
“你想不住在棠園,行、我並沒有限製你的自由,給你和初一在外麵安置套房子,但……”厲紹棠眼神錚錚,語氣加重,“不能去他那裏。”
厲景彥也不是吃素的人,表情快速從短暫的失常中恢複過來,眼神含笑看向厲紹棠身邊的人,“他這樣明目張膽在外麵金屋藏嬌你都忍?”
“厲景彥,你……”秦詩薇嘴不夠利,回不出話來,隻能被他活活氣到。
陸繁星可不一樣,她莞爾輕笑,不輕不重地回,“我有耳朵,我有眼睛,他怎麼算是金屋藏嬌了?倒是厲大少,原配才離沒多久,就弄個女人回去,那才叫真正的明目張膽,誰知道大家會怎麼臆想?別不好好做人,非要做個……”
她笑,“混蛋!”
厲紹棠突然憋笑,故意在她掌心撓了下癢。
她這張嘴啊!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
此時不僅僅厲景彥露出難看表情,連帶秦詩薇也是一樣。她臉色寸寸變白、頓時明白陸繁星的話外之意,如果她現在跟厲景彥走,那麼……就坐實了“小三上位”的名聲,畢竟之前在厲氏已經有關於他們的傳聞。
厲景彥數次跟厲紹棠交鋒,不管在商場上還是在私下裏都沒討到便宜過。
本以為這次能穩打穩贏,沒想到差在一個女人身上。
他看向陸繁星,心想真不愧有那麼高的學曆,那麼好的腦子,但可惜就隻是一個……女人。
女人的弱點向來比男人多。
無奈,厲景彥最後隻能悻悻而歸,他自己也不清楚從何時起,秦詩薇似乎也成了他跟厲紹棠爭奪的東西。
厲紹棠越護著,他就越想奪過來。
大概這是一種病,他們那個看似什麼都已經放手,卻又什麼都攥在手裏的老爹養出來的病。
人一走,陸繁星就被厲紹棠拉進樓下一間房間,裏麵黑漆漆地,什麼都看不見。
她也不知被抵在什麼上,但應該不是門,身下軟軟,似乎是沙發……
而男人就懸在她上麵,她能清楚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盡數噴在她臉上,帶著他慣有的氣味。
屬於厲紹棠的氣味,淡淡的煙草味混合著清爽的薄荷。
他不需要噴任何矯情的男性香水,就足夠引人犯罪。
在黑暗中,彼此看不見彼此,但陸繁星感覺到他似乎在笑,其實她現在挺想飆髒話,笑狗日的笑……
但最終忍住了,就歪在沙發上也不說話,反正沙發上挺舒服,他雖然在她上麵,但並沒有壓著她,兩手撐在她頭側、一左一右,正好可以給她擋風,挺好。
若他不說話的話,她可能真會睡著。
“剛才挺給我長臉。”他說。
陸繁星在一片漆黑中眨巴了下眼,輕輕,“嗯?”
厲紹棠身子稍微往下俯些,“對我大哥說的話,你沒有順著他話接茬,我以為……”
“你以為我會趁機無理取鬧一番?”她適時打斷他,“在他麵前跟你大鬧一場,像個棄婦似的先哭一通,然後指著鼻子罵你狼心狗肺,是這樣麼?”
她的話再次將他逗笑了,他順勢往旁邊一倒,就睡在她旁邊,手摟上他的腰,就在她耳邊說:“我知道你不會,你幹不出那樣的事。”
“嗬,看來厲總真不太了解我。”陸繁星不喜歡他靠這麼近,適當躲開了些,“誰說我不會,我會、而且很會!那種演起來應該挺酸爽。”
厲紹棠依舊笑,將她摟緊了些,“想睡。”
陸繁星突然渾身緊繃,一種沒來由地抵觸蔓延到心頭——
男人感覺到她的異樣,又是笑,隻是不同的是蹭著她鬢角在笑,“你想什麼呢?我說的是……”
“純睡覺。”
陸繁星頓時臉紅如爆炸,下意識又往旁邊縮了縮,輕咳了聲說:“呃,你請自便。”
厲紹棠一把將她扯過來,語氣又突然嚴厲了些,“躲什麼躲,我想……挨著你睡。”
陸繁星心裏莫名一動,但過後就是瘡痍遍布,以前她多希望聽見這種話啊!沒日沒夜的想,晚上也沒少做類似的夢,但現在真的聽見卻感覺還不如什麼都沒有……
不是她、不屬於她。
厲紹棠說想睡,並不是假話,沒多久他就真的睡著了,呼吸均勻,麵部輪廓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