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男人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遍,搖頭淡笑道:“你還沒換衣服。”
蘇虞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挺好,“沒啊!不換了吧,就這樣也不錯,反正我就露個臉而已,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臉都不露才好,你知道我不擅長應酬——”
女人整理好頭發跟衣服,穿上鞋轉身說:“師哥,走吧!”
“哎,你啊你!”男人似乎真的已經無可奈何,“還是穿的正式一些,畢竟還有酒會,早猜到你不會有那個心思,幸好我有準備。你等一會兒,我去給你拿過來。”
對此,蘇虞並未感到驚訝,畢竟鍾岐他向來心細如發,這兩年來她隻埋頭畫畫,像是要將那五年落下的都畫完,生活起居全靠他在打點。
很快,男人捧著一個精致禮盒回來,他走到女人麵前,笑著說:“打開看看吧,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蘇虞微笑,“肯定喜歡,師哥眼光那麼好。”
“那可不一定。”鍾岐幽默道:“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蘇虞搖頭,“不信——”
她將禮盒蓋子打開,隻見是一件精致旗袍,它的色澤一點都不耀眼,介乎在綠跟白之間,質感柔軟、好似肌膚,她摸著說:“我已經很久沒穿旗袍了。”
是的,跟厲景彥離婚後她再沒穿過——
“謝謝師哥,我很喜歡。”蘇虞說。
鍾岐摸了摸她發頂,“你喜歡就好,還是旗袍最適合你,其他穿在你身上,都浪費了你的氣質。”
眼前的女人已經超過三十歲,但氣質依舊幹淨純澈,眼睛仍然明亮如星。
他想或許就因她心思單純,看淡世俗名利,才能畫出那麼好的畫。
有些人勘破這些需要時間的曆練。
而她,天生如此。
蘇虞拿起衣服說:“我去換上。”
“好——”
幾分鍾以後,蘇虞換上衣服出來,隻聽見男人說了句,“這模樣,怕是要讓在場所有女人都自慚形穢吧!”
……
畫廊。
厲景彥跟秦詩薇並肩走著正在欣賞化作,兩人雖都是門外漢,但越看越覺得這畫有點不對勁。
大氣是大氣,可總覺得大氣中又透著點婉約。
厲景彥喝了口手中的香檳,道:“這姓虞的可能是個娘娘腔。”
“景彥,你別那麼說,要是被聽見就更加談不攏了。”秦詩薇輕聲說:“為何今天來的人那麼陌生?”
厲景彥冷笑,“不是一個圈子的當然陌生。”
秦詩薇想了想也是,估摸現在看見的都是些喜歡附庸風雅的人。
而他最不喜歡。
兩人在畫廊裏轉悠幾圈以後終於成功將厲景彥的耐心磨盡,“詩薇,我們走、什麼勞什子大師,他媽連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
秦詩薇隱隱感覺的出來,他似乎今天極其不耐煩。雖說平時他也容易動怒,但從未像今天這樣坐立不安的。
她拉住他,“都已經等這麼久了,就再等一回兒吧,有我陪著你呢!”
厲景彥聽見她軟綿綿的語氣,心裏正燃燒的火焰熄了大半,伸手捏了捏她鼻子,“好吧,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再等等。”
“乖啦!”女人溫柔一笑。
男人看著她的笑恨不得就在此地辦了她,他單手摟著她的腰,笑得賊壞,“詩薇,你到底什麼時候答應嫁給我,嗯?”
秦詩薇心髒像是被狠狠一觸,“等你、等你愛我愛到無法自拔時再說這事。”
“我現在難道還不夠愛你麼?”厲景彥眉頭皺著,“詩薇,這是不是你的借口,你心裏還是惦記厲紹棠那個臭小子?”
秦詩薇現在還不敢將那件事告訴他,所以暫時隻能先哄著,“沒有沒有啦!我沒那麼笨的,為什麼要為一個不愛我的男人勞心傷神?景彥,如果你真的愛我,就給我點時間,好不好?”
這話厲景彥已經聽過不下幾十次,每次說到結婚的話題,她就會拋出來這句——
若不是她人一直在他身邊,他當真要懷疑,其實她心裏根本沒有他的位置。
“我能怎麼辦?”厲景彥無奈道:“除了答應給你時間外,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秦詩薇為了獎勵他,直接在他臉頰上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