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虞如坐針氈,緊緊攥著身邊孩子的小手,蘇湛被她攥的有點疼,但也不說,還出聲安慰道:“姑姑,那個叔叔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嗯,我也相信他不會有事。”但她依舊擔心,看見他在她麵前倒下時,她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抖,“要是他有事的話,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蘇湛睜著一雙靈活大眼,聲音幹淨的說:“姑姑,你肯定很喜歡那個叔叔。”
“……”
之前蘇虞一直在自欺欺人,任誰問她、她都說自己早就不喜歡厲景彥,包括厲景彥這麼問她時,她也是麵不改色的如此回答。
可此時在這個孩子麵前,又或者才經曆過的那一幕,她無法再說出任何違心的話。
“是,我喜歡那個叔叔,我很……愛他。”
急診室被打開,醫生從裏麵走出來,他拿掉口罩,歎息道:“患者現在處於昏迷狀態,至於什麼時候能醒就看他自己了,我們暫時無能為力。”
蘇虞感覺腦子裏轟地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直接炸開——
她不管不顧衝進病房,就見男人像是睡著般躺在那兒,根本看不出他情況會那麼嚴重。
醫生剛才說什麼?
說他不知何時能醒?
說他們已經無能為力。
這不就是……
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這三個字出現在蘇虞腦子中時,她心髒被瞬間揪緊,更是不斷開始責怪自己,為什麼要答應他以一個月為期限?
都是她的錯,如果她沒答應的話,他就不會躺在這。
李誌收到消息來到醫院時,就看見蘇虞守在自己老板身邊默默流淚,聽見聲響、朝他看了眼,道:“李特助,你來了。”
“厲、厲總怎麼樣?”李誌神情有點恍惚,他無法想象好端端的一個人現在躺在那兒一動不動。
蘇虞將醫生說的話如實告訴給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
“……我想要是蘇小姐願意一直陪在厲總身邊的話,他會覺得這麼躺著也是一種幸福。”李誌突然說。
蘇虞一臉驚訝,“怎、怎麼會?”
隻要她陪著,他願意這麼一直躺著,如此意氣風發的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會有這種想法?
李誌卻道:“蘇小姐,我說的都是真的,其實厲總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在乎你。一年前,我們在去機場的路上吃了車禍,當時我隻受了點小傷,並未有大礙。可厲總卻傷的比較嚴重,在那種情況下,他都死死護著你那副畫,手術完在醫院醒來後的第一句話也是問你的畫怎麼樣了,有沒有損壞?”
“可能厲家的男人在感情上都有通病,就是那麼容易後知後覺,非要到追悔莫及時才會清醒。”
“……”
蘇虞心疼的整個人都要發抖,“我、我不知道,他根本沒對我說關於那副畫的事。”
一年前,那副畫被一個神秘人高價買走,當時她還在疑惑不肯透露姓名的人是誰。
原來是他。
其實當時那幅畫她根本舍不得賣,它像是她對他感情的見證,在那個雨天、他們初次相遇,他抱起那條小狗離開,她對他一見傾心。
可她當時隻想忘記他,將他從生活中排除出去,覺得隻有忍痛將那副畫當作其他作品一樣處理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萬萬沒想到,他會是那個買主。
“其實這一年,厲總一直關注你的動向,看見你身邊出現那麼多的男人,有好幾次都想過去找你,但怕你不肯見他,況且那時候他腿根本走不了路,就更加不敢了。”李誌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