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煙灰缸砸在剛才沈念站的地方，碎成了好幾塊。
聲音之巨大，震到了沈念的心裏。
沈念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夜老爺子。
行事沒有分寸，格外殘暴。
這句話，難道不是說夜老爺子他自己的麼？
“爺爺，弟妹心直口快，而且她是誤會了您的意思。”
沈念才發現，剛才把她拉離原地的人是夜凜寒。
“弟妹，我跟爺爺都隻是擔心墨軒的身體，畢竟這麼大的集團他一個人管理很辛苦，況且他的性格想必這些日子你也了解到了一些，他行事的確在些乖張。爺爺今天跟你說這些，不是為了監視墨軒，因為不管以後怎麼說，這個夜氏都會是他的，我們要做的，是幫他。”
沈念咬住下唇，什麼話都沒說。
夜老爺子哼了一聲，怒道：“還以為沈家的女兒很聰明，沒想到連這種監視的詞都說得出來，傳出去我夜秉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娶了這麼一個孫媳婦？”
“爺爺，您別動怒，我跟她好好說。”
說完，夜凜寒便將沈念拉離了書房。
沈念大概是被剛才那一幕嚇到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回過神來，她跟在夜凜寒身後，一言不發。
直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夜凜寒的步子才停了下來，轉身眉眼溫和地盯著她。
“弟妹，剛才嚇到你了吧？你有沒有傷到哪？”
說著，夜凜寒上前想要握她的肩膀。
沈念卻是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一步。
夜凜寒的手撲空，尷尬地停頓在空中良久，沈念唇張了張，垂下腦袋：“對不起……”
夜凜寒露出笑容，將手收了回去。
“沒關係，今天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爺爺真的沒有其他意思，他跟墨軒之間有些隔閡，很多事情他都不能直接問墨軒，所以隻能讓你代為傳達。我這麼說，你能明白麼？”
沈念點頭。
“看來我說的，你可能還沒有聽進去。可能你現在腦子太亂了，你先回去吧，等你想明白了，就能知道爺爺是為了墨軒好。”
“那我先走了。”沈念轉身離開。
走了很久，沈念一直都感覺到夜凜寒的視線膠在自己的後背上麵。
直到拐角，那道如鋒芒在背的感覺才消失。
沈念的步子一頓，望著地麵深思。
沒想到這夜家的水這麼深，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夜老爺子那一番話是什麼意思。
表麵上說是對夜如瀾的關心，可實際就是監視他。
而且那個夜凜寒，總是一副溫柔的笑臉，給一種他就是一個溫和有禮的謙謙君子。突然之間發現他跟夜老爺子是同一陣線的，還跟她說了那些冠冕堂皇的話。
沈念驟然覺得全身冰冷。
果然，人……是不能看表麵的麼？
就像當初的林江。
一直說自己是性冷淡，讓她原諒他，可是有朝一日，卻帶著插足者將她趕出了家門……
兩年，隱藏了整整兩年。
人心，真是這世間最可怖的東西。
突然之間，沈念沒有那麼討厭夜如
因為，他跟自己一樣，都被家人排斥。
繞過拐角，沈念的步子卻突然止住，因為眼前突然出現了兩人。